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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凌珖点头，她可以体会这孩子心中的情绪变化。寒厉因为她的关系，从而忽略了他孩子的感受。对寒朔而言，未免太无辜了些。或许在面对他父亲忽冷忽热的爱，他心中是极度失落的吧。
“在我出生后没多久，父母常年在外征战，又被连环设计害死。而我，却傻傻早年离家出走，尾随追寻他们多年，最后落得一场空，还引发了一系列悲剧。如今，我连悲剧的头尾都是迷惘的，脑中就一片空荡荡，若不是意识存在，我兴许真能成为一个疯子。”
凌珖的意思，无非是她其实与寒朔当时的状况是相似的。
寒朔冷笑一声：“这些事情我早就不在乎了。”
但他心中已经认同了凌珖的说辞。
这女人身上有种令旁人无法摸透的温暖，这份温暖和坚毅，他貌似在络儿的身上也有看过。其实，父亲为何会如此喜欢她这个原因，已经没有必要去深思了。
“进来坐吧。”
凌珖跟随寒朔进了屋内，在看到又是与梦境中如此相似的布置，她的心头不知怎么的就酸了下。
“我就帮你榨一杯水果汁。”
“呃？”凌珖略微不解，总觉得他这番行为别有目的。
寒朔是当着她的面，用那旧款榨汁机操作的。
当凌珖看到了那些水果的比例，还有那款刺目的榨汁机，心尖好像又被刺了一下。
“好了。”
很快，一杯现成的水果汁递到了凌珖面前。
凌珖微愣一下，然后结果水果汁，犹豫地看了一眼，便一饮而尽。
在熟悉的味道遍布味蕾的时候，脑海中那抹最深刻的记忆也就随之袭来了。
“寒小厉，你没想到我也会送你礼物吧。这款榨汁机就送你啦，还有，标签上有惊喜哦。”
她笑呵呵将礼物交到了他手上，还戏谑地称他了一声“寒小厉”。
男子皱着眉头，“你送我这么鬼畜的东西干嘛？人家女人送男人东西都是西装皮革什么的，你居然送榨汁机？”
女子不悦了，“我知道你喜欢喝那款果汁，我好心送你一款现成的榨汁机，这样你可以随时喝到，我那么贴心你竟然还嫌弃。”
“你难道不知道我很懒的吗？我要喝你亲手榨的，我自己弄指不定会弄出什么可怕的东西来。”
女子双手叉腰，怒对着他：“拜托，我也很忙的！你以为我是你保姆哇，还每天帮你弄一杯，你倒是给我工资啊！”
“给你工资？想得美。”男子眼皮都没抬一下说道。
“哼，你找你的爱妻帮你榨吧，我又没有义务帮你弄这操作，你还从来没有帮我榨过一杯呢！”
“什么爱妻啊，我哪有什么爱妻？”
女子一听不悦了，“你的儿子都快迈入读小学一年级了，你这个做父亲的都不去看他的吗？”
“我们的事情，你提他们做什么？”
女子心猛然一晃。
……
凌珖脑海中突然闪过了这段回忆，自己也逐渐忆起当年自己与寒厉的事。
那个时候她才知道，寒厉的妻子在诞下儿子后便去世了，之后她劝阻寒厉将他带回来。
那段期间，寒厉与亡妻母族的关系闹得很僵，这边约束，那边束缚，他自己也陷入了死局。只是后来发生了什么，她的记忆一片空白。
“你父亲是什么时候将你带到身边来的？”
“在我八岁那年。”
他八岁那年，那也就是那前一年发生的事情了。
“他只会偶尔来看我几次，真正与我久居，是在你去世的那段期间。”寒朔略有深意地提了一段。
“我去世？”凌珖皱眉，她清晰记得自己应该是诈死过一次，那场火海中的同归于尽，可后来怎样她处于空白期。
“我父亲没有说明原因，他只跟我说你已故。”
凌珖瞳孔闪烁，她发生什么了？
“后来，我发现他一直在忙碌你的下落，所以我意识到你并没有死，而是失踪，或许是被人给带走的。因为，在那之后，他一直持续与一个人在对抗，我现在想来，这个人就是扎缪。”
凌珖心中微微一缩。
“这也就是为什么我断定你或许可能真的活在这个世上。况且，我也见过你的不少画像照片了，否则，没有那样的心理准备，在见到你本人后我肯定难以控制自己。”
凌珖苦笑，“你早就知道那么多了。”
寒朔不愿在这个女人面前提自己父亲对自己是怎样不好的，所以只用一些事件来平淡阐述：“或许是因为寒韩两家变故，他开始将部分精力投注到了我的身上，寒家不能空缺继承人，这个时候，我的作用也就来了。”
寒朔的冷意越来越重，凌珖眸中一凛，这件事情她知道，对于寒家与韩家的事情，她一直都是知道，这件事情她也与溪然说过。
现在唯一记忆空缺的地方，就是自己与雨缪和寒厉最后那次斗争，究竟是怎样的？
“他开始对我进行了常人无法忍受的秘密训练，小小年纪我便学会揣测人心，独立经营，运筹帷幄。后来，他也逐渐在我长大的时候，给我灌输了一些他从未告诉过我的事情。一直到我十六岁的时候，我找到了络儿。”
这时，他的唇边挂起了阴测的笑。
对于他跟络儿的事情，凌珖是略知一二的，在她意识浅薄的时候，也曾在Lilith界中听到了有关他们秘密注意光影社的事情。
“现在不提络儿，我想知道你父亲到底跟你说了什么？你父亲究竟是怎么去世的？”
凌珖感受到了寒朔的情绪不稳定，他或许又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他因为你而去世的，却也是被扎缪给逼死的！”寒朔朝她狠狠一道。
凌珖胸口猛怔，“……那，其中的联系呢？”
“因为你的愚蠢，因为你的谋策，将他们逼入了绝境。”
寒朔眼底的戾气越来越深，这让凌珖的心口越来越沉。
可转眼间，寒朔的目光突然变得苍白无力了起来，“你知道吗？我把所有的罪过都贯彻在了你身上，可是到头来，父亲却在深夜悄悄对我说了句，你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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