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天瞳是不是真的，但是我相信我喜欢他的感情是真的。我不应该迷茫。因为向我告白的是他，跟我交往的也是他，跟我发誓要一起走下去的还是他。
就算他的身体和感情不是真的，那也没关系。别说是纸人，就算天瞳变成了石头，我都愿意跟他交往。”
“……你是认真的吗？”
就算是不能动的石头也无所谓吗！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爱恋，而是已经超越肉体，直达精神的境界。
“所以说，抱歉了。小月你跟天音离开吧，我要回去找天瞳。”
“夜灵，等一下！”
小月快速追上夜灵，拦住前方的小路。
“小月，让开。”
“不行！伊莉丝命令我要带你们离开……”
“如果你无论如何都要阻止我的话，那我也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夜灵……”
被夜灵的气势所压倒，小也也不禁退缩了下来。
夜灵的眼神是认真的。为了天瞳，她真的可以付出一切。
“嗯！？这是……呜！”
突然间，小月的痛苦地倒了下去。
看到这一幕，夜灵在稍微一愣后，也慌了神。
自己刚才并未出手攻击小月，小月怎么会变成这样。
“小月，你怎么了……”
“不、不是的……是伊莉丝她……被打败了。”
“伊莉丝？！诶，也就是说……”
天瞳和伊莉丝都输给了莲业吗？
闻言的瞬间，夜灵的脸色变得惨白了。她紧张地抓住小月，问：
“那天瞳他怎么样了！”
“天瞳，被莲业关进了地下室。那里有很多Demon聚集，没有办法轻易靠近。”
小月一边阅读着伊莉丝的记忆，一边呼呼喘着气回答。
身为伊莉丝的纸人，在失去主人的魔力供给后，小月的身体自然会变得虚弱。但同时，伊莉丝强加在她身上的束缚也解开了。
“不行！不能再等下去了，我要去救天瞳！小月，快告诉我，天瞳的位置在哪里？”
“在那之前，我有件事情不得不向你们道歉。”
“诶？”
小月强撑着身体站起来，然后──
“夜灵，天音。对不起！！！”
她突然低下头，向夜灵和天音鞠躬道歉。
这个架势，把她们吓了一跳。
“你突然间这是怎么了？”
“抱歉，我不是有意骗你们的！伊莉丝对我下了咒术，我没有办法把真相告诉你们。刚才伊莉丝的咒术已经消失，我现在已经没有这样的束缚了。”
“束缚？”
夜灵仿佛已经明白了什么，她紧张地抓紧衣服，冷静地问：
“伊莉丝，她隐瞒了什么吗？
“是的。夜灵，天音，你们冷静地听我说……天瞳并没有死，他也不是纸人。”
“不是纸人？这又是怎么回事？你和伊莉丝都把我们给搞蒙了！”这太过出人意料的反转，让天音陷入了混乱。
小月解释道：“伊莉丝撒了谎，天瞳跟我是完全不一样的存在。我确实是模拟小月人格的纸人，但天瞳他却是活生生的人类。伊莉丝之所以撒这样的慌，是为了带天瞳去打败莲业。因为要打败现在的莲业，天瞳的力量是必不可少的！”
“可是，我哥把自己的手臂砍下的时候，他不是变成纸片了吗？”
“伊莉丝只是把天瞳一部分的肉身改造成了纸片而已，这并不意味着天瞳是纸人。纸人和真人最大的区别是，真人拥有属于自己的意识和感情。像我这种纸人，只能模仿感情却不能感受到。
然后还有一点就是，天瞳就算没有伊莉丝，也能够自行活动。不会像我这样，失去了主人马上就会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小月说着，然后悲伤地笑了。
她的身体逐渐变得透明和稀薄起来，仿佛随时都会被风给吹散。
“小月，你的身体……？”
夜灵吃惊地看着小月。她向小月伸出手，可是，手指却从纸片构造的身体中穿了过去。
“伊莉丝的情况很糟糕，她应该是受了伤，没有办法再继续为我提供魔力了，不过……在我消失之前，这点事情还是可以帮你的。”
小月伸出手。
在她的指尖触摸到夜灵额头的瞬间，天瞳和伊莉丝跟莲业战斗的过程，以及两人最终败北的情景，全都浮现在夜灵的脑海中。
小月已经把伊莉丝的一部分记忆传导给夜灵了。
“夜灵，我应该知道天瞳的位置了。拜托你，一定要救出天瞳。虽然我自己也喜欢天瞳，但是我觉得还是你们更适合在一起，希望你们能够幸福。”
“小月……”
小月最后所注视夜灵的眼神，带着悲伤与眷念。
在最后的那一刻，纸人是否拥有了属于自己的意识呢？
夜灵不知道。
但是小月的容貌已经不在了。
在夜灵和天音眼前的，不过是一具由纸片推积而成的人形。随着夜风的拂过，眼前的纸堆全都被吹散掉。白皑皑的一片，飘扬在天空，就像雪花一般，散落到森林的各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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