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远,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你是个我喜欢的女人,仅此而已。其他的我不想知道。”
河水温柔地拥抱着小舟,起起伏伏。
“姐姐,我想,你终究是要嫁人的吧,你要嫁的人,不会伤害你,要对你好。你不觉得我,是可以担当的人吗?”
董婉儿缓缓抬起头,看到的竟是一双深邃坚毅的眸子。而他那双眸子,仿佛要将她的心撞击开,再将她的人彻底融化……
舟内,是一片静谧,董婉儿笑一声,“致远,有些话,不能说明。你这么说,以后我无法和你相处。”
贺兰致远僵在那里,脸色发白,说:“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
“怪不得皇上那么对你,因为他怕别的手段,无法得到你。”
董婉儿的脸色变了,厉声说:“别和我提那个人!”
“就算不提,他也在你心里了。你忘不了他了!”贺兰致远说。
这次轮到她目瞪口呆,无话可说,只呆呆地看着他。
“你知道他怎么对我?”她颤抖着声音问,往昔的情景化成回忆回来了。
“有耳闻。”贺兰致远却很坦然。
他问:“你不接受我,是因为他吗?”
“不是。”
听到这一句,贺兰致远明显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致远,我现在的美,终将会凋零。到那时候,你就会后悔!”迟疑了一下,她还是如此说。
“让你开放在我的心上,这样就不会凋零。”
她呆呆地看着他。
“很难。我可以对人很好,也可以给人一段时间的快乐,可我不会动心。最后给人的还是伤害。”
这是她在现代受过的训练,也是间谍的手笔作风。
“姐姐。”他的手指划过她的脸,宛如抚琴。
“你怀疑什么,都不能怀疑我的心。”
他的手指划过她的脸、她的眉毛、她的眼。
“致远,我不能答应你。”她语气虽然温柔,拒绝的却干脆。
她的脸,映在他的瞳里,那是夕阳映到青山上的苍凉,因为不堪他纯真的刺痛,而闭了眼睛。
水悠悠――
只恐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
白浪中,一条鱼跳上了船,在船里拍着尾巴,跳跃、挣扎。
贺兰致远伸手,他伸手把鱼捧起,轻轻送入水里。
“鱼啊,你何必求死?”
他转过身来,眼神哀伤,“姐姐,为何你要让我的心死?”
“冒犯你了,姐姐。”
原来燃烧也是痛!烛火突突地升起黑烟,噼噼啪啪地爆出痛来,烛焰爆出花来,开在伤口最痛之处的花。
花开了,花谢了。伤过了,痛过了。
董婉儿呆呆地看着他。
贺兰致远恢复了平静,微笑,“姐姐,这段时间你总是要和我在一起的,只要你在一天,就算我快乐一天吧。”
董婉儿也恢复了平静,说:“好。”
“那么,姐姐。”仿佛是下了决心,他说:“我可以抱一抱你吗?”
她迟疑了一下,看到他诚挚略带受伤的眼神,点了点头。
他展开双臂――仿佛茶叶那一点青,宣纸的那一点涩,清新、美好、纯挚的气息瞬间把她包围。
董婉儿迟疑了一下,也伸臂抱住了他。
她身上的暖,她脸庞的温,瞬间把他点燃,原来爱,也是痛。
这般的痛,你虽然无意把我引诱,可我却宁死不悔。爱没有了着落,就没有了出路。她是他的毕生,满满珍藏。珍藏在心,珍藏在眼,爱却再也没有出路。
她是开在他心头的花,姹紫嫣红,就算开败了,也是凋零于他的心中。
“好了。”贺兰致远松开她,“今生有此一抱,让我不至于懊悔。”
呆了半晌,董婉儿只能说出这一句,“致远,多承你错爱。”
烛光里,她的样子很幽艳。
贺兰致远看着她――
你的眼里,是我的私情罪过――铁案如山。
可那样,离你近了。你的心却离我远了。何必、何必?
心如烛,一寸,一寸,灰下去。
你像玫瑰,多想在以后的所有时光里,你的色彩只为我萎谢啊。
“睡吧,姐姐。”他说了一句,掀起布帘,就要出去。
。
他回头,惊讶。
贺兰致远反而惊慌,“我不是……”
“知道。”她说:“你躺在我身边就好。”
贺兰致远点头,说:“好。”
董婉儿把被子展开,两人躺下。
他很坦然,她很坦然。两人中间有一尺的距离。
过了一会儿,贺兰致远听见她鼻息均匀,已经是睡着了。
他侧头看过去――你就如此躺在我身边,这么放心。既然是相逢一场,我用今宵的相守,醉成为今生的守望吧。可是如何抹掉,心里的那些断续的诗行呢?
清晨醒来,董婉儿在枕上转头,触目是贺兰致远清亮的双眸。她微笑,“昨夜你睡的好吗?”
“我昨夜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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