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宇安的尸体发白浮肿,像是在湖底泡了好几天,他胸口心脏有一处致命伤。
尉迟星纪心头生疑,当下就约了云溪晚上老地点老时间碰面。
魏胤池过了许久才来。
“你去哪儿了?”云溪不满。
“人有三急。”魏胤池习惯性地将云溪护在了身后。
他看见石宇安的衣袖间有几道抹不平的褶皱,像是曾经被人绑过一样,若是将他绑在大石之上沉入河底,那如今就是绳断人浮。
魏胤池没有说话,这件事还是交给云复吧,但如果涉及皇室,恐怕什么也查不出吧,他也就不在这里观望了,人多眼杂,还是尽快带着云溪离开。
夜半时分,云溪将门虚掩着等尉迟星纪。
“等你好久了。”
尉迟星纪照常推门而入。
“石宇安的死倒是让我想起一些事,你派人查查,石宇安应该是至阳之人,陈甫属阴在上,石宇安属阳在下。”尉迟星纪先前误以为正午是那个至阳。
“不对啊,阴阳颠倒了吧?”云溪不明白。
“就是要阴阳相逆,惊月剑在阵眼,应该是直插在石宇安的心脏处,真是残忍。”尉迟星纪解释道。
云溪摸着惊月剑,觉得这把剑残暴得很,她日后定要将它收得服服帖帖。
“这一切也太巧了,刚好庄主宣布了惊月剑,刚好陈甫与石宇安对擂心生嫌隙,到底是何人如此神通广大?”魏胤池捉摸不透。
其实如果设下大局只是想一验云溪的身份,那若说这股与他们作对的势力是皇室也合情合理,毕竟皇上想要找异族。
而云复早已知云溪的身份,实在没有必要多此一举,只可能是皇上的另一股势力,只是隐匿在各大帮派之中,难以察觉。
五毒门偌大的帮派,里头可能混进了些杂七杂八的人,原本魏胤池调查五毒门的心思摇摆不定,现在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如今赛事都已结束了,希望明日云复就能查出结果,我们也好各自启程。”云溪在月华山庄已经玩累了,本来只想开开眼界,没想到她居然还成名人了。
魏胤池连夜派风影偷偷溜出山庄,去带一队人马过来,这样他们离开的路上也安全一些。
第二日,云溪睡梦中翻了个身,却扑了个空,她揉揉眼,睁开一看,魏胤池居然已经没有人影了。
“魏胤池?魏胤池?”她坐起身来,叫喊了几声,却无人应答,她立刻掀了被子下床。
说实话,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接连发生命案,她身边要是没了魏胤池,少了大半的安全感。
曾几何时,她已经习惯了魏胤池常伴她身旁。
自从上一回她单方面的误会与矛盾消除之后,他们的关系似乎更亲密了一些,也可以把秘密放到明面上来说,与尉迟星纪这个南夏的皇子也相谈甚欢,感觉他们很快就要造反了。
“何时?”他从楼下的屋檐之下探出一个脑袋。
“没事,没事。”云溪冲他笑了笑,露出了两排洁白的牙齿,清晨睡醒的未施粉黛的小脸带了些粉红,一双眼睛如同水中弯月。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魏胤池穿着随意,披散着墨发在楼下泡茶,坐在摇椅里,一手握拳撑着额边,他好似永远都这般风度翩翩。
云溪一拍脑袋,自己竟然看入迷了,美色误事啊。
她回屋穿好了衣裳,赶紧下楼看看魏胤池泡的什么茶,不知道她有幸尝得第一口否?
“如何,泡好了吗?”她头发还乱着呢,睁着两只亮晶晶的眼睛,一脸期待。
“刚刚好,你来得巧。”魏胤池替云溪到了一杯。
“你头发乱了哦。”云溪端起茶杯,魏胤池绕到她的身后,以指代梳,替云溪整理头发,改日要赠云溪一把银梳,告诉云溪她是他的一生所爱。
云溪握着茶杯,感觉不到温热,原来是一壶凉茶啊,她将茶杯送到嘴边,清爽的香味扑鼻,有一些熟悉,她尝了一小口。
这不是她在宫中闲来无事喜欢泡的茶吗?魏胤池他怎么也会?虽然味道差了些,但甘醇可口。
她原以为这是她瞎泡的不入流的茶,没想到魏胤池也会泡,那看来这茶应该有名有姓吧。
“你怎么会泡这个茶?”云溪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是一位姑娘教我的。”魏胤池看着云溪可爱的样子,忍不住想要逗逗她。
云溪一听,明亮的眸子黯淡了几分,魏胤池竟然还认识别的姑娘,也是,他什么都好,怎么可能没几个青梅竹马呢?
很快她又调整好情绪,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那么酸溜溜:“哪位姑娘?”
“这位姑娘,是梅花雪,梨花月。”魏胤池专心地挽着云溪的墨发,五指在青丝之间穿梭。
“是不是让你总相思呢?”云溪放下了茶杯,这茶味甜,但落了愁肠便生涩。
“日思夜想。”
为什么要当着她的面表白别的姑娘,云溪来气了,一手扯过头发,全部揽至肩头,不再让魏胤池触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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