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节说得对,此人的伎俩实在有些拙劣。”宁璞玉的脸色更显得沉冷:“经纬纵横的丝线,是怎么织成这块布的,先横还是先纵,一点都不同。当日,在府里见过这块料子的人并不多。冯青柠的确见过不假,可你、我也一样看过。所以……”
“看过又怎么样?”冯青柠何尝不知道织布的手艺大有不同。先横先纵的那些区别。她只是不知道皇子妃为什么会有一块从龙袍上剪下来的布。当时那件龙袍,不是已经被戍卫拿走,作为证据送进宫里去了吗?怎么可能皇子妃还有机会接触?
“还有一件事,也许你不知道。”宁璞玉看得出靳佩瑶眼底有什么疑惑。于是动容的笑了笑。“这一小块,是当时冯青柠从戍卫那里剪下来的。是在袍子被搜出来之后,还未曾拿走的那个瞬间,她手里有小剪子,扑过去看的时候,正好就给剪下来了一块。试问,一个手里有证据的人,会不会用这么一块布来冤枉自己?”
“未必不能。”靳佩瑶道:“皇子妃到底年轻,很多事情还没能看明白。”
“哦?”宁璞玉倒是也想听听靳佩瑶的见解。
“正因为她知道这块布是什么样子的,才特意叫人找了个不一样的扔进来。她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打压我,让皇子妃您怀疑是我陷害她。但其实。她就是想趁您不在府里的时候,打压我,独占恩宠。”靳佩瑶气得红了眼眶。“假龙袍见过的人毕竟不多,您又一直爱重爷。所以最有可能拿这件事情来葬在她的,就只有妾身了。呵呵,她还真是有意思。”
说到这里,靳佩瑶的眼泪就掉下来了。“皇子妃不在府中的那一晚,妾身真是想尽了办法来取悦二殿下。又是准备酒菜,又是糕点的。足足忙活了一整天,可是靳氏倒好,让冯铖禀明爷,说她身子不适。妾身在沧浪园外拦住了爷,想请爷去醉心楼。毕竟当着皇子妃的面,爷答应了改日会来醉心楼。偏偏就因为冯铖的禀告,爷去了涟漪坞。”
靳佩瑶抹了一把眼泪。哽咽的说:“去便去吧,可妾身做了那么多糕点佳肴,若是不吃就都浪费了。就想着爷刚回府,怎么也要给爷送过去。尝尝妾身的手艺。哪知道,不就一会儿的功夫吗,等妾身送过去的时候,爷正和冯氏在房里……翻云覆雨。当时天都没有?,奴婢奴才们都在外面,您是知道的,爷不是这样轻佻的人,不会不注意这些事。可是偏偏那晚……妾身哭着出了府,只觉得日子没有了盼头。索性在一条胡同里下了马车,叫小厮等着,自己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宫里。第二天一早才入得宫。臣妾想要出家,去白云庵好好陪一陪清修中的皇子妃您。再也不踏足府里的事情了。可是姑母不许,才会劝妾身回来,并且亲自送妾身回来。随后,我们就发现醉心楼出了事。”
将脸上的泪水擦拭的一干二净,靳佩瑶定了定神。才委屈的说:“现在,皇子妃又拿这件事情来询问妾身,足可知,有些人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这番话说的特别的诚恳与无助,将自己置身一个卑微又可怜的位置。靳佩瑶红着眼睛,看着一脸严肃的皇子妃,只在心里觉得好笑。
而宁璞玉切切实实被她顶的哑口无言。原来靳佩瑶不光是会胡搅蛮缠,认真起来,这脑筋也是转的非常快嘛。
真的是她栽赃冯青柠也不要紧,毕竟没闹出大乱子。怕就怕龙袍的事情是她心存不轨。但如果真的是她弄来了龙袍,大抵这一次的碎步也就不会出现纰漏了。“好,你既然解释清楚了,那我便暂且相信你的说辞。”
“多谢皇子妃。”靳佩瑶吃不透皇子妃的心思。正如皇子妃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是一样的。“这件事情暂且先放下不谈。倒是还有另外一件事。你觉得冯氏能在哪里提铅毒,而又不易被人察觉?”
这话问了之后,宁璞玉是真的对靳佩瑶刮目了。
因为她说:“皇子妃您别逗了,难道还现上轿现扎耳朵眼吗?这毒就不能是冯氏一直准备在手里的?又或者从别处弄过来的。干嘛非要自己提炼。府里这么多双眼睛呢,就不怕走火入魔?还是,您从前一直一直太过相信她了,从而忘记她也是个极会用手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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