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可儿承认昨晚遭遇的一切,全都是酒店的安排,这不禁让三人心中产生各种各样的怀疑,甚至怀疑所谓的“三日诅咒”。此时此刻艾可儿面部的神情和嘴里的呢喃,又放佛没那么简单。是另一场戏?还是真真假假之中,有真有假?
颛一跟了出去,问:“不是在演戏吧?”
“我们不会拿顾客的性命开玩笑。真玻璃,发生意外,是会伤到人的!”艾可儿的语气非常严肃。她抬起右手,用手指指向酒店大楼。
颛一顺着艾可儿指的方向望去,看到清一色的镜面玻璃中,缺少了一块,高度是十二层。他一边回忆酒店的示意图,一边从左到右查玻璃的个数,最终确定了房间号,恰好是他们三人住的房间的正上方。
“呵。”他在心里冷笑一声,“有什么意义呢?我们都知道自己被诅咒了,完全不需要这种暗示,莫不成……还是个强迫症?”
“十分抱歉,这是我们工作上的失误,幸好没伤到人。”艾可儿表情诚恳。
“没事,反正也没伤到人,不是吗?工作上出现失误,在所难免。”颛一说,“时间不早了,我们今天有许多计划,先走了。”
艾可儿和其他工作人员脸上带着歉意目送颛一二人。忽然,艾可儿想起了什么,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开口问道:“等一下,和你们一起的小女孩呢?”这句话提醒了其他工作人员,纷纷四下张望。
在艾可儿和其他工作人员全在担忧初九是不是乱跑走丢的时候,颛一满脸疑惑地转回身,说出一句吓住所有人的话,“什么孩子?”
“啊?”艾可儿眨了眨眼睛,“刚才和你们一起的小姑娘啊。大概五六年级的样子,眼睛大大的,睫毛很长,带着卡通口罩。”
颛一作势搓了搓胳膊,一副汗毛倒立的模样,说:“游戏玩一次就够了,天这么黑,不要讲这种吓人的话!会影响我们今天的行程的!”
颛一这副架势,艾可儿和其他工作人员都害怕了,脑子里止不住冒出各种要命的细节。自小女孩从电梯里走出来,到跟着颛一和未来坐到沙发上……颛一和未来自始至终似乎确实没和小女孩说过一句话的吧……眼下又突然不见了,谁都没看到是怎么不见的……他们彻底慌了,越想越瘆人。
而且,随着这些念头冒出来,他们总感觉背后多出一个看不见的人在吹气,凉飕飕地。
这股气,时而冰凉,时而温热,其他部位感受不到,唯有脖子后面。一开始,他们以为是风,没在意,现在则吓得四肢僵硬。
因为初九真的在吹气。
当艾可儿和双胞胎姐姐、双胞胎妹妹、负责被抽后脑勺的男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统统相视无言之时——初九飘到大厅的卫生间,从里面走出来,走到酒店门口,叫道:“哥!”
颛一假装没听到。
未来也假装没听到。
艾可儿和其他工作人员全部吓得倒退数步,远离酒店大门。
“哥!”初九从台阶上跑下来。
“你,你,你别过来啊!”负责被抽后脑勺的男士吓得掉头就跑,结果左脚拌到右脚,摔在了地上。
初九瞥了后脑勺男士一眼,哼哼道:“臭不要脸,又没叫你!”
“对啊,也没叫你,你答应什么?”颛一送给后脑勺男士一个鄙视的眼神,“乱认别人家的妹妹,可是会挨揍的哦。”
“诶?”后脑勺男士有些懵。
艾可儿和双胞胎姐妹也是一愣。随即艾可儿最先反应过来,说:“你骗我们?”
“游戏,要双方都是玩家,才能被称之为游戏,不是吗?”颛一一手揉着初九的小脸蛋,一边笑道,“也祝你们玩得开心。”
“好吧,没想到会被客人吓到。”艾可儿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气,又说,“小妹妹是什么时候跑掉的?我们怎么都没看到。”
“利用了一下视角错位而已,在你们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地上的玻璃的时候。”说罢,颛一和未来、初九一起告辞离去。
留下惊魂未定的一众酒店工作人员。
“好玩吗?”颛一问。
“好玩!”初九笑靥如花。
“那给你盖被子的事情就不许再提了。”颛一说。
1084酒店东门,向西步行四百米,便有一家通信营业厅。工作人员是一名女性,年纪不大,浑身散发着一股青涩的气息,像兼职的女大学生。她双手托着下巴,百无聊赖地望着门口,看着颛一从右边进入视野,看着颛一转身走入营业厅,随即红了脸庞。她若无其事地低下头,端起杯子喝水,脸蛋躲进了笔直的长发中。
未来从颛一身侧走上前,掏出身份证和从小碟手里交换的现金,说:“麻烦一下,手机卡丢了,补办一张。”
工作人员的头更低了,隐藏在头发中的面孔愈发滚烫,伸出去的手胡乱在柜台上摸索未来放下的身份证和现金。
“诶……?”未来一怔,觉得自己是不是哪里搞错了。对方不是因为颛一脸红,而是因为自己?她忍不住掏出新买的手机,用屏幕当作镜子照了照——她虽然经常被人评价为性格像是假小子,但仅仅限于性格,皮囊绝对是一副货真价实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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