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一定恨死自己当初怎么就瞎了眼,将上官灵带进了宫,还亲自举荐,现在人人都知道上官灵是太皇太后看中的人,她的一举一动便也或多或少代表着太皇太后。
上官灵做了让人赞许的事,别人也会说太皇太后的眼光好,相反,上官灵做了这种卑鄙小人才做的事情,别人在骂她的时候,自然也会想到一句,‘太皇太后是怎么看上这个女人的?’
此时,太皇太后听闻上官灵一事,自然十分生气,本想着此事就任凭皇后去做吧,随便她怎么处置这个上官灵,反正她是不想再管了。
她今日前来,不是想来和萧姗要人的。
本来太皇太后不知道这个皇后要怎么处置上官灵,她担心着萧姗毕竟是平民出身,对宫里的事情尚不了解,而上官灵又是太师府的小姐,要处置上官灵,怎么做都不好办。
她老人家本来想着先坐在一旁看看热闹,但萧姗好像并没有采取什么行动,也没有发很大的火,除了把上官灵关在清心斋里,再把上官灵身边的小丫鬟往慎刑司里一扔,完全交给别人随便审问,萧姗也不催,自己只管在坤宁宫里喝着小茶,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般。
难道皇后还在照顾着她这边的面子,不敢轻易对上官灵动手?
太皇太后想到这一点,觉得很有道理,便特意来了坤宁宫,提醒萧姗一二,意思就是上官灵哀家不管了,你看着办。
除此之外,顺便嘛,太皇太后自然还有其他的话想要对萧姗说。
太皇太后亲自来到坤宁宫,萧姗自然是不敢怠慢,好茶好点心都端了上来,虽然太皇太后也看不上这些,但好歹也是萧姗的一片孝心。
她乖乖行了个礼,低眉说道:“太皇太后亲自大驾坤宁宫,臣妾甚是惶恐。”
太皇太后淡淡抿了一口茶,眯缝着眼说道:“哀家看你一点儿都不惶恐,小日子过得舒坦着呢。”
“臣妾不敢。”萧姗低声说道。
但感觉太皇太后的语气里没有丝毫的不满,倒像是在打趣,萧姗心里便也松了口气。
太皇太后看了萧姗一眼,她知道,这个皇后既然能够成为皇后,自然不是什么好欺负的人,大家都是聪明人,她也不想再兜圈子,便直接切入正题,问道:“皇后打算如何处置那上官灵啊?”
萧姗清楚地听到,太皇太后说的是‘那上官灵’,语气里略显嫌弃,在心里揣摩了几番,说道:“太皇太后恕罪,此事虽然上官灵最有动机,但臣妾还没有查到确切的证据,所以,没办法采取处置办法。”
萧姗没给出个答案,只是想等着太皇太后表明态度,对于太皇太后的心思,她虽然已经猜到了几分,但还不敢冒险。
果然,太皇太后佯装震怒,训斥道:“皇后啊,你管理六宫,这些事自当尽力去查,没证据就快点找证据。”
萧姗一听,太皇太后这是已经公然支持了萧姗审理此案,萧姗听了,心里瞬间就放松下来,急忙躬身谢罪,“是臣妾的失职,臣妾一定尽快处理此事。”
太皇太后听过,满意地点点头,“你也坐到这边来吧,别在那里干站着了。”
萧姗心里忐忑地坐了过去,觉得太皇太后的态度不大对啊,是要和她说什么吗?
果然,太皇太后并没有要走的意思,继续稳稳地坐在位子上,慢悠悠地开口说道:“皇后啊,哀家也知道,待在这个位子上不容易,但凡事都有两面,既然你享受着皇后的荣华富贵,同时也还要接受它不好的一面,历来皇家哪个皇帝不是三宫六院,你作为皇后,就不能仅仅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情考虑,还要照顾皇家血脉的延续,让皇家子嗣繁盛,也是皇后应有的责任啊。”
太皇太后一字一句地说着,她虽然不满上官灵,打消了让上官灵进宫为妃的念头,但并不代表不想让其他的女子进宫,毕竟在她看来,皇上身边只有皇后一人是万万不行的。
“臣妾明白。”
萧姗嘴上答应着,心里却是冷冰冰的,果然家长干涉的婚姻十分让人头疼,她和夜凌晨两个人好好的,太皇太后非要在其中插上一脚。
也是,太皇太后一把年纪的老古董了,在她的思想中,皇上的后宫佳丽三千才是正常,而且这种思想已经根深蒂固,估计萧姗就算和她磨破了嘴皮子讲新社会一夫一妻婚姻制度,一直讲到太皇太后进了棺材,她老人家都不一定能接受这个观点,更何况现在还不是新社会,而是在封建旧王朝。
凭着萧姗一个人的力量,根本改变不了大环境,所以萧姗并没有打算和太皇太后讲什么男女平等的大道理,而是嘴上敷衍了事得了。
反正太皇太后已经一把年纪了,还能撑得了几年,而且她都老糊涂了,就算不死,这宫里的事情,她还能管几年?
只是让她头疼的事,太皇太后现在还不糊涂,而且对于宫里的事情还十分乐忠,刚一回来就是寿宴,第二天搞个吟诗会,哪天说不定心血来潮再给她来个选秀啥的就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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