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夜凌晨对她越来越厌弃这种事,还是不可避免地发生了。
苏悦儿眼里的目光淡漠下来,淡淡道了句:“殿下想走,便走吧。”
夜凌晨看了她一眼,目光中看不出去喜悲,顿了顿,便转身离去了。
他走出听雪堂,便对着十一吩咐道:“十一,备马,我们从侧门出去。”
十一跟在夜凌晨身后走着,闻言心里一惊,问道:“殿下,您这是要抗旨?”
夜凌晨嫌弃地看了他一眼,“知道还问?”
十一本来还想说什么,但看到夜凌晨急匆匆的步伐还有决绝的目光,心下一横,抗旨就抗旨吧。
他忙应道:“属下这就去!”
当日夜凌晨和十一偷偷溜出宁王府,先后去了长生医馆和长生阁,都没发现叶灿的踪影,有人说他是家里有事,但夜凌晨心里已然明了,天下没有这么巧的事。
现在他心里只有一个疑惑。
叶灿到底是谁?
天色渐晚,只余下一抹通红的晚霞留在天边,夜凌晨和十一两人一前一后,依旧马不停蹄地赶着路。
十一扬手一鞭,加速到夜凌晨身旁,朝着夜凌晨喊道:“殿下,我们下一步是要到叶灿的老家查吗?”
“废话,没那么多时间了我给照蓝传了信,拜托他去查!”
“那我们现在是要去哪?”
“去南襄国!”
…
隐约中,萧姗睁开眼,一片清光落入眼中。
很快的,脑中涌现出昏迷之前的场景,她清楚地记得,她后背中了一箭。
那时她脑中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这次死定了。
而现在自己竟然还能安安静静躺在这里,胸口传来的痛感让她知道她还好好活着呢。
长舒了一口气,叶灿带她逃出来了?
她觉得口干舌燥的,稍稍动了动身子,钻心般的痛立刻漫至全身。
似是听到了动静,从门外进来了一位俏丽的婢女,笑意盈盈地朝着萧姗行了个礼,柔声道:“云姑娘醒了?您的伤口还没有痊愈,最好不要乱动,有什么事情吩咐奴婢去做就好。”
萧姗看着那婢女,妆容素雅,眉清目秀,让人看起来很是舒服,她无力地点了点头,吩咐道:“你给我倒杯水吧。”
那婢女道了声“是”,很快便将茶水呈了上来。
萧姗接过来,朝她笑了笑,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回姑娘的话,奴婢名叫清霜。”
萧姗点点头,有气无力道:“清霜,这里是什么地方?是叶灿将我带过来的吗,他去哪了?”
“叶……”清霜欲言又止,顿了顿,才道,“这里是叶府,是三天前少爷将您带回来的,并吩咐奴婢们好好照顾姑娘。”
三天?萧姗心里微微一惊,竟然已经过了三天了。
她回想了一下,之前确实有听说过,叶灿在去长生阁之前,也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少爷,没想到自己居然到了叶府。
这里离京城应该很远,怪不得当初叶老爷子死活不让叶灿出门。
“你家少爷,现在在哪?”
清霜面露为难,轻声道:“这奴婢就不知了,做奴才的可不敢问主子们的事情。”
萧姗点了点头,是这个道理。
虽然胸口很痛,但她的四肢许久未动,现在都已经麻木了,于是忍着痛,想要坐起来活动一下。
清霜急忙过来扶着她,之前她只是听从叶灿的吩咐,照顾云姑娘,虽不知这位云姑娘的真实身份,但从她的言行举止来看,定是哪家身份尊贵的小姐,所以丝毫不敢怠慢。
萧姗一手扶着柜子,一手扶着清霜,刚走了几步,就累的气喘吁吁的,后背上也出了一层虚汗。
她望了望窗外的景致,觉得陌生疏离,眼下周边的情况好像都是模糊不清的,她心里感到没底,便没头没脑地问着清霜。
“这宅子里,还有其他什么人吗?”
清霜摇了摇头,回答道:“这宅子是老爷单独给少爷置办的,只有少爷一人居住,并无其他人。”
一开始她还担心叶灿随意将她带进府中,被惹人言语,现在听清霜这么一说,心里倒是踏实了不少。
不过听她这么一说,心里又另有疑惑。
“叶少爷尚未娶亲,哪有单独置办宅院一说?”叶灿又不是公主,居然还有单独置办的宅院,真是稀奇了,而且就算娶亲了,在这古代,也都是和公婆一起住,哪有搬出去住一说啊。
“这奴婢就不知道了,许是老爷就少爷这么一个儿子,所以比较宠少爷吧。”清霜摇了摇头,只是猜测道。
萧姗觉得,这个清霜,虽然表面温柔随和,但口风却很紧,也不知她是真的对这些事都不了解,还是不方便告诉她。
萧姗动了动嘴唇,欲言又止,毕竟不是贴身服侍的丫鬟,心情上没那么亲,不像流苏,从前与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想到之前叶灿一直在长生阁,萧姗又问道:“那这宅子之前一直空着?”
清霜这次点了点头,“是一直空着的,少爷是几日前才把我们叫到这里的。”
萧姗“哦”了一声,心里笑了笑,觉得叶灿这孩子心挺细的,怕自己和生人住不惯,便将她带到了自己的新宅院里。
说了这么些话,一股疲惫又涌了上来。
她叹了口气,转身对着清霜说道:“清霜,我累了,扶我去休息一下吧。”
这一觉,好像睡了很长很长。
好像做了很长的一个梦,梦里梦到了什么,刚刚醒来的时候还历历在目,只不过伸了伸腿脚的功夫,梦里的景象却是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了,只留下支离破碎的片段。
这次疲惫彻底消散了,她小心地动了动,觉得伤口也不似那般痛了,正想起身,便看到叶灿笑意盈盈地走了进来。
萧姗见了他,心里立刻踏实下来。
“别乱动,是不是感觉好多了,不那么痛了?”叶灿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来。
不知怎么,萧姗感觉叶灿这孩子,好像在一夜之间,长大了不少。
萧姗点点头,整个人确实轻松了不少,“你又发现了什么神药?”
“这是我家里祖传的疗伤奇药,涂上后,伤口很快就会好起来的,这次万幸你没有伤到要害,不然伤到心肺,恐怕什么奇药都救不回来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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