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杏对此也早有耳闻,十方更是在安溪镇上有过亲身经历,但二人哪能想到,这抢丑竟然都能抢到这四季仙境的曲院风荷中来了,因而同时都是一愣。
而旁边的潘伯英更是难以置信,忍不住说道:“先生,您的意思是这碧桃是被抢丑的给抢走了?这不太可能吧,前日在安溪镇,先生可也亲眼所见,抢丑的是那常平街上的叫花子王俊,那是个什么东西,也别说他有没有那个胆子,敢来半山杀人抢人,就算他真疯了,恐怕涌金门他都不一定能进的来吧。”
但十方经秦牧这一说,脑子里也登时一闪,没等潘伯英话音落地,便问道:“先生的意思是,劫走碧桃妹妹的是那真正的抢丑之人?”
秦牧点点头,说道:“少将军,十公子所言正是在下所想,但就如少将军所言,那王俊自然不可能是真凶,也别说他,就是他哥王贵,也没这个胆量敢来半山行凶杀人,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的主子没这个胆量和本事。”
潘伯英一听秦牧说王俊和王贵的主子,登时脸色一变,颤声道:“难道先生怀疑的竟是那瓦王不成?”
“瓦王?”十方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儿,不由得问道:“这瓦王到底是何方神圣?”
秦牧却淡然说道:“前日世子和在下与十公子偶遇安溪镇,当时十公子正和一人斗酒,不分胜负,敢问公子,可知道那人是谁?”
十方听秦牧这般一说,登时也明白过来,立刻回道:“先生说杀死小凤她们,劫走碧桃的是丘山丘大哥的佛头?这钱塘府真正的阴庙佛爷?”
秦牧轻轻一笑,说道:“或许其他地方是这般叫法,但在钱塘府,这位大人物的名号却叫做瓦王,麾下有七大瓦子,而丘山就是瓦王手下候潮门内狮子巷的大瓦子。”
十方愣了一下,却当即说道:“这怎么可能,丘大哥是何等为人,我绝不相信能让丘大哥甘心低头臣服的佛头,是个能做出这等杀人劫人的大恶之辈。”
秦牧却说道:“公子先莫要爱屋及乌,否则就失了冷静,不错,丘山的为人品行,在钱塘府是响当当赫赫有名,但公子可别忘了,那抢丑王俊的哥哥王贵,可也是瓦王手下常平街的大瓦子啊。”
十方登时被秦牧给说没词儿了,而秦牧又说道:“在下也知道十公子对乞丐之事颇为熟悉,但恐怕公子并不知道,这瓦王可绝非只是钱塘府万千乞丐的佛头,甚至可以说,他才是当今钱塘府最有权势的人,纵然是王爷殿下和世子,也对他是忌惮三分。”
说着,秦牧又冲世子拱手施礼,但世子只是摆摆手,示意秦牧但说无妨。
但十方却被惊的是满面愕然,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一个钱塘府的阴庙佛,竟然还能让堂堂的一国亲王忌惮不已?
秦牧见世子示意,这才接着又说道:“这可并非是在下夸大其词,这瓦王不光统领着钱塘府七大瓦子,万千乞丐,其实这满城的贩夫走卒,脚夫粪挑,剪径的强人,梁上的君子,也俱受其辖制。”
“纵然如此,他也不过就是个地头蛇而已,焉能让东南王爷和世子都忌惮不已,以至都敢上曲院风荷杀人越货?”
十方实在难以相信这会是个地头蛇能干出的事情。
但秦牧却又说道:“十公子,如果是在青铜王朝别的地方,这瓦王的确也就是条地头蛇,哪能让王爷殿下和世子这样的真龙所忌惮,但这却是在钱塘府,就大不一样了,想必公子也早听说过钱塘二帮,天下莫当这句话吧?”
十方听秦牧这般一说,脸可就变了颜色,“钱塘二帮,天下莫当,难不成这盐漕二帮,也都是由那瓦王执掌?”
秦牧点点头,“公子聪慧,果然一点就透,想当年方十二只不过单单统领一个盐帮,就能震动江南半壁江山,面北称王,而如今瓦王一人就执掌盐漕二帮,麾下更有万千乞丐亡命之辈,就连洛阳城的大官家都有所顾忌,那来这小小的半山仙境,杀几个侍寝的娼女,又何足为奇?”
这下可真是大大出乎十方的意料之外,但还没等他缓过神来,就听秦牧又说道:
“公子或许也知道,盐帮靠海取盐,漕帮运达八方,不光是我朝,如今北境战事频繁,无论强如白银,还是苟延镔铁,甚至就连东海外的扶桑海国,所需盐铁,也皆由盐漕供给,如此势力,遍及天下,纵然有什么海内外的奇人异士,甚至法力高强的妖怪,投其麾下,也并不稀奇吧,而这等事,或许根本都不必惊动瓦王,那些手下的能人异士就足以做到,所以在下才怀疑,这既有动机,又有能力做到这常人所不能之事的,瓦王可列其一。”
秦牧这番话,是真把十方给说傻了,他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想到,丘山的主子能是劫走碧桃的嫌犯之一,本来他就是强迫自己,让自己冷静的,但由于秦牧所言已经超乎他的想象之外,故而好半天都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不过十方也清楚,虽然确如秦牧所言,这瓦王还真有能力做出这等诡事,但他却想不通,瓦王为何要这么做呢,就算丘山曾和碧桃见过一面,但来去匆匆,哪能知道碧桃身上的隐秘,而且十方也绝不相信,丘山会是那种背后暗下黑手的奸险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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