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让了不得,巫蛊之祸的时候受牵连,要被处死的。也得亏了张安世用自己死去的老爹卖惨向汉武帝求情,这才赦免了他的死罪。
但就算是这样,也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咔嚓一刀,成了一个阉人。
一个体面的男人受到这种刑罚,简直是生不如死的耻辱。
张贺不是没想过自杀,但是活着的机会是自己弟弟靠着利用自己死去的老爹卖惨,让汉武帝产生了一丝同情心换来的。
他死了,张安世当年卖的惨就白卖了。
因此他熬了过来,但却浑浑噩噩,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再后来,知道皇曾孙刘病已还活着,并且汉武帝下令养在掖庭,他才算是找到了新的人生目标,一直悉心照料着故主卫太子刘据仅存的血脉。
总之,无论是看在张安世故去父亲的面子上,还是看在他现在弟弟的面子上,甚至是他本人忠义的份上,许延寿都不能不礼遇张贺。
张贺进屋看到许延寿站着迎接自己,一下便知道并非是因为自己是掖庭令的身份而礼遇自己,而是因为自己的弟弟,以及自己故去的父亲。
张贺却知道自己弟弟是自己弟弟,自己父亲是自己父亲,终究不是自己,在许延寿面前,他就是地位低的那一方。
因此,张贺并未仗着自己弟弟的权势就不将许延寿放在眼里,而是规规矩矩的向许延寿行礼道:“掖庭令张贺见过大长秋。”
许延寿赶紧上前将张贺扶起来道:“张君不必多礼。快些请坐。”
说着抓着张贺的衣袖让其落座。
两人坐定,张贺这才开口向许延寿发问道:“大长秋,不知今日诏张某前来所谓何事?”
张贺书虽然是个阉人,他却从来不轻贱自己,并不认为自己是个宦者,便是汉朝老刘家的奴婢了。
因此他从来没称呼自己为奴婢过。
许延寿笑着说道:“张君,在掖庭做事可还行?有无想法来我帐下,如有,我敢向张君保证,三年之后张君地位定在大长秋之上。”
张贺神色完全没有一点兴趣,起身拱手道:“大长秋,不必了。鄙人残缺自身,这些年过的生不如死,早已经熄了向上之心,大长秋还是另请高明吧。
告辞!”
说着张贺便准备起身走人。
许延寿早已经将此人的根儿给摸清了,自然不会令张贺就这么轻易的离开。
许延寿见此情况,赶紧开口说道:“张君,可是顾虑曾皇孙?”
张贺一听,向前迈步的腿一下停了下来,张安世转过身来,他惊疑的看着许延寿,眯着眼,眼中带着一缕杀机看向了许延寿:“大长秋此乃何意?”
许延寿含笑说道:“张君不必如此紧张。先帝临终之前我曾陪侍陛下左右。
对于陛下的遗诏自然清楚,遗诏之中已经恢复曾皇孙的宗室身份,并令人在掖庭抚养。
张君未遭祸之前乃是卫太子的门客。
而如今皇曾孙已经是卫太子唯一的血脉了。
张君你乃忠义之人。
有机会更进一步,张君却放弃,除了皇曾孙之外,我想不出其他原因了。”
张贺一听,沉吟片刻,斟酌的开口说道:“大长秋,没有什么皇曾孙了,现在只有宗室刘病已。
如今先帝遗诏令陛下继承大统,且已经得天下人承认。
鄙人毕竟曾以卫太子为主公。如今病已已经是卫太子唯一的血脉了。
还望大长秋放过病已。”
听到这话,许延寿直接愣了,他惊讶的说道:“张君是何意?”
张贺迟疑一番说道:“大长秋自幼便是陛下玩伴。病已的存在对陛下始终是个威胁。
大长秋提及病已岂不是想要除去他么。”
许延寿一阵蛋疼,啊是汉昭帝玩伴没错。
但是却并非汉昭帝的人,或者说并未将汉昭帝当过自己的主公。
刘病已的死活和他有什么关系?
当即,许延寿只能叹息说道:“张君。皇曾孙的父亲刘进及其母亲等受到牵连身死府中,是我冒着生命危险为他们安葬的。
当年望气者在陛下跟前胡说八道说郡邸狱有王气要杀光所有在监狱的犯罪。
当时是我向先帝告知皇曾孙在郡邸狱之事的。
若我想扼杀皇曾孙有的是机会,何必等到此时?
只是大长秋手下诸多官职尽皆宦人方能当差。
我此番和张君见面便是拉拢一下张君,希望张君来我手底下做事罢了。”
“那,那大长秋为何提及病已?”张贺死活不相信。
许延寿叹息一声:“自然是想拉近和张君的距离了。可惜却被张君误会了。”
张贺脸一红拱手向许延寿谢罪道:“还请大长秋原谅。”
许延寿摆摆手道:“不必如此。张君,据我所知,皇曾孙已经被陛下赐宅院在长安了。
以后恐怕也不会再有机会回掖庭了,为何张君仍守着掖庭不放?”
张贺一听,叹息一声,沉默了良久才开口:“在掖庭,我守着掖庭,没事就喜欢看病已待过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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