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武僧抄起棍棒怒目瞪着这个不要脸的白衣剑客。
钟馗指尖都懂,一道强横的剑气迸出,顷刻间穿过了一个武僧的额心。
那武僧定做当场,随机身形迅速萎靡,最后化作了一只扭曲的红虫。
……
半个时辰后,头顶巨屏上出现了那个传说中的蚩尤传世,他迈步走出了药铺,自其身后是一个老头,一条大蟒,和一高一矮两个女人。
赢勾望着老隍,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两百年的僵尸,身上竟还隐现出这泰山的虚影,有点意思。”
回头一看,
那个叨逼叨了一千年的白衣剑客此时已经没工夫给他捧哏了,一群武僧正与钟馗勾肩搭背,有给他夹菜的,有给他敬酒的,甚至还有人下了赌注,同德堂胜,买一赔三。
“……”赢勾。
“您要玩两把吗?如果没钱可以把书拴您这四条链子当给我,玄铁铸的,值钱呢。”
赢勾:“我会赢得你倾家荡产的。”
“您不会是看好那个姓秦的医生吧?蚩尤的魂魄还未觉醒,没有胜算的。”
“所以你才选择继续留在这儿陪我?”
泰山的五千年封印已经解除了,那道封印是当年轩辕剑所留,无论是泰山府君,还是后来的菩萨,他们都没有能力给这两位上古魔神重新套上枷锁。
其实,封印解除的那一日,赢勾和钟馗就都是自由身了,想去哪没人能拦住。
而他们之所以继续留在原地,不仅仅是早已习惯了这千年的岁月静好。
岁月流转世间的苍海沧田也在几度轮回,最终变成了现在这副看似光鲜的糟粕模样,已然没有什么可以让他们留下脚步,驻足观赏的。
身边那些阿谀奉承的武僧很烦,钟馗是个只需自己叨叨不许别人恬躁的怪人。
长剑贯虹,分离出无数道细小的剑意,让那些武僧再度化作一只只喂鱼的红虫在地上扭曲挣扎。
同时,也在赢勾这一身崭新的甲胄上留下了千疮百孔。
“……”赢勾。
“抱歉,打偏了。”
“那为何没伤到你自己?”赢勾伸手轻扶自己的脸,一道血痕立刻被他修复如初。
“安了安了,大不了明儿我让孟婆子给您再缝上嘛。”
“用,针线,缝甲胄?你认真的吗?”
钟馗信誓旦旦地点头,指着头顶巨屏说:“您瞧,她手艺很好的。”
……
棒槌山上,孟婆的双手飞速运转着,不大会儿功夫已经织出了满意的作品。
只不过,这绝非是件“温暖牌”,而是一张网,巨网!
菩萨淡淡道:“违规了。”
“违规的是他好吗?身为阎君陛下,连最后的一丝体面都不要了吗?就这么堂而皇之的下场了?他想阻止天道吗?”
菩萨习惯性地抬起头,就像是在阴司里修行是一样,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望着头顶的苍穹。在阴司里,头顶的是泰山。在阳间,想来应该是佛吧。
他双手合十,缓缓开口道:“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菩萨好雅兴啊,此时此刻还有心思去回味慧能法师的禅宗?”
菩萨道:“菩提并非是真的树,而是一种顿悟。当心真的如明镜一般,又何来的佛台?本来就空无一物,又哪里去惹尘埃呀?”
“老身倒不这么认为。”
“愿闻其详。”
孟婆在阴司地狱中虽然没有什么实权,但身为地府五千年的活化石,她见证了三个朝代的更迭,如今,很可能还会有第四个;她是真正的元老,同样,她也善的代名词。是她无千年如一日地守在奈何桥畔,给那些即将转世投胎的魂魄一个崭新的人生。
菩萨是当今阴司下的绝对统治者,但她在孟婆面前却丝毫不敢有任何不敬。
他曾说过,佛是什么,佛就是善。
所以,孟婆其实就是阴司地府的那尊最大的佛。
孟婆解释说:“每个人都是一棵菩提树,而心就是明镜台,当明镜台暗淡无光时就需要有人去擦拭,不然哪怕是明镜台也会失了本性的善。”
菩萨点了点头,双手合十道:“小僧受教了。”
孟婆指着数十里外小广场上的那个对她而言只能勉强称之为大男孩的人说:
“我夫君代天道行事,为天道擦拭这明镜台,菩萨不该感激吗?”
“婆婆抬头仔细看看,这惶惶苍穹之巅,如今还有天道吗?小僧守着这阿鼻地狱渡化万千冤魂为的真的是有朝一日能悟道成佛?不然,小僧只是想遮着自己的双眼,不去看世间的污浊,遮着遮着也就麻痹了,最后也就瞎了眼。”
孟婆:“瞎了眼不怕,可不要瞎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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