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凌是一问三不知,他只是记得甄娘带着他坐在老龟背上逆流而上,进了秦川秘境,再后来的记忆就好像是被抹除了一样,越想头越疼。
“那你背着这些大包小裹的来我家干嘛?给我送礼呀?”
他后背背了个旅行包,手里还拎着个拉杆箱。
“跟你回热泽呀,是你说的以后跟你混呀,咋了?说话当放屁?”
我一脸惊愕地望着他问:“你爹同意了?”
“啊,同意了啊。”
“不是,就这么同意了?没说啥?”
“你还想让他老人家说啥,哭着求着不让我跟你走?”
他爹能死而复生也算是在鬼门关前走上一遭了,人经历了生死往往就看开了,虽说罗家是传统的手艺人,但时至今日,哪家当爹的愿意让儿子守在自家的一亩三分地等着老天爷赏饭吃呀?
不对,他家这不叫老天爷赏饭吃,那是农民;他家这是阴司鬼老爷们赏饭吃,因为只有落水淹死了人,他们家才有活计。
“哟,小哥俩唠的还不错?”娘走了进来,把一身干净衣衫给我放在了床头,然后给我搭了下脉。
“还行,恢复的不错,脖子上的伤口也结疤了,应该死不了了。”
“娘,有您这么说自家儿子的嘛,巴不得我死是不是?”
“嘿嘿,只怕你小子这次想死也没那么容易咯,来呀,有种求死个给娘瞅瞅?”
“……”我。
罗凌都听傻了,这特么是亲母子吗?说的这都是人话吗?
我娘其实说的一点没毛病,人家儿媳妇是阴司执掌奈何桥的大佬,岂能让自家相公说死就死?
“死不了就给我起来,这两天吃了老娘这么多名贵药材,是不是也得干点活呀?”
娘给了我个地址,不算太远,一路往南走五百多里地,巴山秦岭交界处有个叫青木川的地界儿。
青木川有个姓乔的大户人家,乔家家主,乔迁爷子是远近闻名的乔大善人,这位乔迁老爷子当年与我娘有过一面之缘,如今乔老爷子重病不起,已经差人前前后后请我娘去好几次了,可我还没醒过来,娘不放心,只好一拖再拖。
娘说这位乔迁乃是我们西北当地一个了不得的大人物,她以后肯定是用不着人家的,这香火情还是要留给我。
“娘,您让我去给乔老爷子瞧病,是不是也得给我点药材呀,我这两手空空的去,不太像话吧?”
娘趴在我耳边,神秘兮兮小声道:“他得的是阴病。”
阴病是风水先生们的隐晦术语,说的是,此人得的不是正常癔症,跟鬼神有关。
这一道上,可是把我折腾毁了。
前一阵子在冰冷刺骨的黄河水里九死一生,再怎么也得让我调理一阵子才能痊愈,她老人家倒好,年还没等过完呢,就把我这当儿子的往出撵,给她挣钱去,心寒呐!
好在我并不是一个人上路,罗凌这个闷葫芦虽然不如甄娘细心,但没事损他两句多少也能缓解旅途的枯燥。
这位乔老爷子可不是一般人,乔家已经不仅仅是有钱了,此人在西北西南一带是手眼通天的大人物,据说早在二十年前就是这三省里纳税的第一大户,而且他的生意还跟东吴西马都有关系。
斯毫不夸张的说,东吴西马两帮人马别看平时不对付,但双方的货物可没少经乔家的手,这经一手自然是要涨一翻的,两家都是明白人,却又没人说个不字来,心甘星愿地看着乔老在中间分润一成,这得是多大的面子呀。
青木川号称西北小江南,别看只是个镇,但这镇子的规模绝不亚于大都市中的一个区了,而且镇里到处是高楼林立,
工厂,学校,医院,物流,科技,旅游,工业……反正你能想到的产业几乎在青木川都能见到,而且所有产业几乎都是乔家名下的。
“我的天,这得多有钱呀?”罗凌感慨道。
“得嘞,我们同德堂的年终奖有着落咯。”
“有我的份吗?”
“擦!一天班没上,你就先想着开工资?天底下有这美事?表碧莲!”
我拿着娘给的名帖,按照地址找到了镇子最北端,依山傍水修建的那栋中式院落前,这老宅修砌的规格很像是那府的四合院,只不过人家是九进九出的。
递上名帖,说明来意,乔府下人不敢耽搁,赶紧就把我引进了内宅。
内宅的套院外,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正站在门口来回踱着步,像是在等待主人家召见。
看他们的长相和打扮,其中不乏还有藏医,苗医,甚至还有几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医生。
有钱人就是好,治个病都是全球专家上门会诊的阵仗。
罗凌问:“秦朗,那个满脑袋上插鸡毛的是什么人啊?”
“那是印第安土着巫师。”
他又问:“那个手上托着水晶球,穿着暴露的绿眼睛女人呢?”
“那是吉普赛占卜师。”
他跟个土老帽似的点了点头,又指着一个奇装异服问:“那边那个,满脸乌黑,手上捧着两个蜂窝状黑球的人呢?哪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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