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见我脸色好些了,都如释重负地笑了出来。
老古赶忙戴上老花镜,他生怕给我扎错了,每一次落针都是谨小慎微,并不时问我的感受。
其实做完这些,剩下的我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正所谓是“医者不自医”。不是自己没那个医术,而是,我没法动,就算能动,也没法自己动手取出后背的那盏油灯。
“一寸,没有伤及脾胃脏器。”我先给大伙吃了一剂定心丸。
但那油灯在野外的悬崖峭壁上“风餐露宿”了数百年之久,天知道我会不会伤口感染。可这时候我的身体太虚弱,如果直接动手术,很容易血压不稳,导致血崩,最后嗝屁。
只能暂时靠求生欲坚持。
“你们把剩下的灵芝草直接栽种进月季的后院吧,记住,必须戴消毒手套,七日内也不许取下红布。”
曲靖淑和小颖点头连连应下。
“甄娘我累了,扶我去睡会儿吧。”
“哦。”
同德堂右手旁的超市楼上已经装修好了,屋里的装修是仿古的风格,书架上是密密麻麻的古今中外的医典,窗台上摆着几盆鲜花。
很符合我的审美。
我侧身倒在床上,后背是不敢沾床板的。
甄娘打来一盆水,正为我擦拭身子。
“崔判是派你来监视我的对吗?”
“是的呢老板。”
“那你想现在回去交差吗?”
“不,甄娘来到老板身边,从今以后就是老板的人,除非您不要甄娘了。”
我伸出右手,想凑近摸摸她那张精致可人的小脸蛋,可一点力气都没有。
她抓过我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脸上。
“老板您说,甄娘听着。”
“告诉他们,我受伤的消息决不能对外人提起,哪怕是孟宪来了也不能说。”
“好的。”
我的手被她拉着滑到了她尖尖的下巴上。
“如果有人找我,就说我回老家看娘了。”
“好的。”
我的手滑过她娇嫩的脸蛋,落在了她玲珑锁骨上。
“每天替我给祖师爷敬供烧香,但切记,你们任何人不许拜,也不可在祖师爷面前为我祈寿。”
“好的。”
我的手渐渐触碰到了一“丝”柔软和滑嫩,很有弹性。
“我觉得,血好像流到裤子里了,先擦那儿吧,好像……还需要给我换条裤子。”
甄娘:“是的呢,老板裤裆下湿了。”
这一觉我睡的很香,从没这么踏实过,甚至忘记了时间,忘记了身处何方。
我没有做梦,也没有要苏醒的迹象,后背也从未再出现疼痛过。
只是依稀感觉到,身旁永远有个人在守护着我,就像是儿时我重病发烧,娘没日没夜的守在身边的那份踏实感。
我知道,我这一觉睡了很久很久。
我也知道,这么多天一直都是甄娘贴身服侍我,一个瘫痪在床的重病患者,要帮他翻身,要帮他擦屎擦尿,要帮他做营养流食喂进嘴里,还要每天擦拭三次身子,生怕我长疮。
小颖和曲靖淑会时不时上来看我,老古也会每隔一阵为我换药。
他们已经为我做了很多,但与甄娘的付出比起来,也许,这就是她前阵子对我说的那句话吧。
她说是我给了她重生。而现在,他又给了我重生。
我昏迷的这段时间里,最出乎我意料的是,初九每天都会来看我,才几个月大的孩子不懂事,但却很乖地在我身边躺着,不住地用小手拍打我的脸蛋,想试图叫醒我。
并且还会经常在我耳边咿咿呀呀地喊着什么。
说来也怪了,哪怕我睡的再沉,只要听到他那稚嫩的小动静,灵魂立刻就苏醒了过来。
其实以前我是真的不怎么喜欢他,不是初九不乖,而是,我没有带熊孩子的耐心。
但直到这一刻,我才发现,原来初九对我是这么依赖,而我也渐渐习惯了他的依赖。
“初九回去睡觉了,秦医生需要休息,明天再来好不好?”曲靖淑抱起初九,他立刻嘤嘤起来,哭的贼委屈。
老隍凑近对两个姑娘说:“咱这么下去可不是个法子呀,都一个月了,还不醒?好人也睡坏了吧?”
曲靖淑:“可是秦医生就是这么嘱咐的,他自己的病情自己清楚。”
老隍:“我有个法子绝对能让秦医生起死回生,而且是永生不死。”
甄娘:“什么法子?”
“喝我的血!”
……
这时,初九突然不哭了,在曲靖淑怀里咯咯咯地笑了起来,两个小手不住地挥舞着,也不知是在笑老隍,还是他那充满童真的眼中看到了什么更有意思的事。
床上,一个微弱的声音传来。
“老……老隍啊。”
老隍身子猛地一颤,两个姑娘同时转过身来张大了嘴。
“老?老板?”
“老隍,跟你说个事。”
老隍瑟瑟地走到床前,半吞了口唾沫,弱弱道:“老板您说。”
“宗乘之庙的万法归一殿里有口钟,你去,给我把它砸了。”
“……”老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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