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久,封旭雷也是因帮中别有缘故,匹马单枪地赶到了双合镇。韩、封二人正在商议如何行动之时,却骤然遇见蒙克巴雅尔和隆赫丹来到,要寻机行刺贾鲁。急变之下,因为这位胸怀治河宏愿、要拯救天下苍生的贾鲁贾史官的安危,也因为那丐帮宝物清字佩还没得手,这才引出清晨双合镇外的一场恶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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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封旭雷冲韩山童一点头,转身向着兀自僵卧于地的蒙克和龙赫丹连啐了几口,而后快步来到贾鲁面前。正要抱拳开口说话,却见贾鲁一边擦汗喘息,一边已将腰间那块清字佩解下,高高举在手中,对着封旭雷微微一笑。封旭雷先是一愣,接着按捺住心中狂喜,忙给贾鲁施一大礼,双手接过清字佩,珍而重之地放入怀中,口中说道:“贾史官大恩大德,我丐帮上下永志不忘!”
贾鲁摆摆手,道:“什么大恩大德永志不忘,贾某全不在乎。我只要你丐帮上下恭领朝廷辖制,服从律法管束,好好营务生计,做个安顺良民。切不可像此地的白莲教众那般,到处传播异教、蛊惑人心,甚至于杀官抢粮、惹乱生事!”
封旭雷向韩山童看了一眼,韩山童只轻轻摇了摇头。封旭雷会意,又给贾鲁叩了一个头,口中连声称“是”。
“这位韩壮士,”贾鲁装作没有看到韩山童与封旭雷暗通眼色,拱手对韩山童笑道,“今日之事,多亏你仗义相助,老夫还要多多拜谢!看壮士仪表堂堂、满身武艺,却是何方人氏?以何为业?大名怎么称呼?贾某虽不才,向来喜欢结交天下豪杰。当今河患频发、朝廷忧虑、百姓困苦,正是用人之际,壮士可愿意随我贾友恒治理黄河,为朝廷效力?”
韩山童心想:我是何方人氏以何为业大名叫什么,可是不能叫你贾大人知晓!至于为你贾大人效力,嘿嘿!治河虽功德无量,远不能与我胸中的宏愿大志相提并论!
想罢,韩山童向着贾鲁躬身一拜,道:“岂敢岂敢!草民韩阿大,原籍河北,从祖父那一辈起,就在此地务农为业。仗着有一身蛮力,认识几个江湖上的朋友,有那么一点江湖义气,遇见不平之事,就爱管上他一二。但是草民从小务农,大字不识一箩筐,粗鲁愚笨、百事不通,怎敢奢望跟在大人鞍前马后?”
贾鲁一笑,心道:好一个韩阿大!此人貌似粗鲁愚笨、其实心思细密老成,看他器宇轩昂、身手矫健、言语得体,绝非泛泛之辈。既然不肯道出真名实姓,想来他是不愿意为朝廷效力,也罢,待日后我再慢慢查访就是。
忽然,封旭雷又想到一事,重又向贾鲁施礼问道:“大人,听我那帮弟兄说,这玉佩是大人您的一位好友临别所赠。小可斗胆问一句,您的这位好友是……?”
贾鲁捻须一笑道:“封舵主欲知我这位好友的名姓,是否也该先把你的大名报与本官知道?”
封旭雷脸上一红,迟疑了片刻说道:“是小的一时疏忽,大人恕罪。在下姓封名旭雷,丐帮山东分舵舵主。”说完抬头看着贾鲁,似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贾鲁这位好友是谁。
贾鲁一点头,对封旭雷道:“嗯,封旭雷,好名字!看来,那赠我玉佩的好友名姓,对于你丐帮是至关重要。也罢,我这好友已作古有年,名姓说与你也无妨。说起来,他也是你们江湖中人,与我相交三载,始终不肯透露真实身份。直到临别之际,他赠我玉佩之后凳舟而去。船到江心,他才高声对我说,他叫霍清枫,是什么青城派掌门。唉,如此一位文武双全、神姿天纵的奇才,竟也是江湖中人,可惜可惜!可叹可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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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时,忽听一旁的吴镛叫道:“快看,东边好像来了好多人马!”众人闻听,齐向东面德州城方向望去,只见滚滚烟尘缭绕之中,依稀有几面旌旗和许多人马正向这边而来。
贾鲁略一思忖,说道:“不好!我在此地勘察水情,地方上并没有官员知晓,这恐怕是蒙克事先约来的人马!子羽,你那两匹铺马在哪里?”
吴镛左右一看,原来那两匹铺马方才在四侍女擒拿他和贾鲁之时受了惊吓,立刻远远地跑开,待见小欢喜烟红光乍现、赤雾蒸腾,更是吓得向南跑到了一里地开外的树丛近旁。当下吴镛接连嘬嘴唿哨,这才将两匹马唤回。贾鲁道:“子羽,此地已不可久留。我命你即日卸去铺兵长之职,护送我回京。你我先骑马赶回双合镇,另找一匹马接上贾忠,这就登程!”
吴镛于半夜长谈之时,就存心想要跟随贾鲁谋职效命,闻听此言正遂心愿,立刻过来搀扶贾鲁上马。贾鲁跨上坐骑,又对韩山童和封旭雷一拱手,道:“二位好汉,今日奇遇,当真是有缘。我有要事在身不能耽搁,就此别过,他日如果有缘,当与二位把酒一叙。那蒙克大人和隆赫丹长老皆是官府中人,我与他们的是非恩怨,劝你二人不要插手。今日脱困,说起来还多亏了这个娃娃乞丐孟小七,这一对小姐弟,就拜托二位多加照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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