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穷无尽的枯石，意味着曾经的尸骨成山。
三人走在这片大地上，心情格外的沉重，一直走了很远，一直如此，这让众人不得不开始疑惑，妖族的历练到底是什么，为何已经走了如此远，可是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这里，实在是静得有些可怕，甚至除了枯骨外他们怀疑没有任何其他的东西。
“这地方古怪的很。”蝎子开口，一连走了三天，这是三人自沉默之后，第一次有人开口。
秦羽闻言，停了下来，目光注视着前往，依然还是一望无际的枯石，仿佛这三天以来，他们根本就没有动过一般。
“我觉得，历练已经开始了。”沉默了良久，秦羽开口，所谓的历练，并不一定是铁血拼杀，这一关是炼心。
“这第一关的尸骨所化成的枯石，无论真假，至少有不少人真的死在了这里，就像我们现在一样，一直游荡，最后活活耗死在这里。”
秦羽几乎可以肯定，这里没有尽头，更没有边际，再这样走下去，不会有任何答案。
蝎子闻言点了点头，道：“既然你也是这么想的，那么就一定没错了，不要再走了，走再远也只是在浪费时间罢了。”
“从现在起，感悟身边的每一寸空气，每一块枯石，出路 就在其中。”秦羽和蝎子走到程雪旁边盘坐了下来，如此叮嘱道，而后每个人都在程雪身上 留下了一道魂念。
他们不仅仅是自己要闯这枯石关，更是要强行带着程雪走出去。
这里是妖族古道，属于妖族最强的历练之路，他们不仅要自己闯关，还妄想带着别人一起走。
毫无疑问，这很狂妄，但是两个人想都没有想，都这样做了。
在别人看来这可能很自负，可是在秦羽和蝎子看来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只不过增加了一些历练的难度罢了，这样反而更好。
程雪呆呆的望着二人，有些不知所措，这两人似乎早已看穿了一切，而她却还完全没有搞清楚状况。
她只听见了一句出口就在枯石中，然后再无其他，根本就龙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
最后，程雪只能跟着盘坐下来。
她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只能静静的感受着身边两人身上气息的变化，尝试着去模仿，去感悟。
枯石无边，岁月无痕，这一盘坐就不知道是多少年。
没有日出日落，更没有浩瀚星空，甚至连时间也感受不到到底流失了几何。
最后只能看见他们身上的血肉在衰竭，容颜在苍老，甚至连身体都开始化成枯石。
程雪首先开始慌了，此时的她一头长发早已苍白，脸上更是留下了深深的岁月褶皱，她老了，如同凡人七八十岁的老太太。
“难道，我这一生就如此结束了？”程雪一双眸子中有了沧桑，甚至眼神都变得而浑浊了。
她不由得望向身旁，多少年过去了，他们不曾有过一丝动弹，但是同样的，秦羽和蝎子跟她一样，都老了。
两人须发皆白，甚至连身体都佝偻了。
程雪不明白，为何这二人完全不为所动，她不信，他们感受不到自己的衰竭与苍老。
若是变成这幅模样，即便走出去了，那还有什么意义呢？
年华已经不再，出去之后也不过是虚度余年，一切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程雪胡思乱想，苍老的速度越来越快，最后甚至连牙齿都开始脱落了，甚至双眼已经看不清东西。
“信则有，不信则无，不想变成这些枯石中的一块，就不要再胡思乱想了。”秦羽突然开口。
声音很苍老，但是却很坚定，并没有因为自己苍老而嘶哑的声音有任何的动摇。
程雪闻言浑身一颤，仿若茫茫黑暗中看见一盏明灯，她突然觉悟了，这都是幻觉。
但是即便如此，她依然无法相信，因为她看不穿，甚至怀疑这只是秦羽安慰她的话语。
可是她心里有非常的明白，若这真是幻觉，那么她若是看不穿，那么即便明白这真是幻觉，也走不出去，甚至会直接被困死在这里，变成这些枯石中的一员。
又是如此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程雪即便已经坚定了信心，可惜终究在此之前耗费得太多，她的生命走到了尽头。
岁月无情，夺走了她的一切年华，身下的只有一副红粉骷髅。
“对不起……我，坚持不住了。”一滴泪落下，程雪很是伤感，她原本还下定决心以后一定会成为对秦羽有用的人，结果没有想到，根本没有机会了。
泪还未落地，一旁，秦羽和蝎子突然动了。
轰隆……
二人身上苍老的皮肤轰然炸开，这么多年，他们的确苍老过，但是又从苍老重回了年轻。
他们早已看见了出口，甚至早就可以走出去，只不过一直在等待程雪而已。
两人就这样默默的看着，一定等待到最后一刻才出手。
他们希望程雪自己走出去，即便走不出去，也要她在里面熬到最后一刻，因为其中的好处无法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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