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浅浅笑了一声,“动了我,你不怕怀王府怪罪,也不怕兔死狗烹吗?”
青年浅浅一笑,“这世上除了死人,还没有我怕的东西。”
他的背影消失在低矮得干枯成片的草杆子堆,她撑着地面,一直听着四周的动静,除了风吹过草杆子的簌簌声,便再听不到别的动静了,她只和青年短暂地相处过,但心里很清楚,他不会放心留她在这里。
她动了动腿,微晃身子,还未有所动作,一支暗箭从暗处快速射出,宛如一道雷,带了凌厉又闪亮的尖端,擦过她的裙边直直射入地面。
周围果然埋伏了人,她接下来便不再动了,盘腿坐在地上。
关于鬼手的消息,她掌握得很少,前世更是只听闻过一些,而从不见其人,今生若不是邵衍的缘故,她也不可能会跟他们扯上关系,但就是这点让她觉得奇怪。
经过今日的接触,她毫不怀疑鬼手的实力,能三番五次算计到邵衍,和他成为敌对关系,鬼手就不是个简单的角色,前世邵庆与邵远夺位的时候,正是局势一片混乱之际,他们怎么可能不寻机作乱呢。
除非他们和邵衍两败俱伤,又或是被打压得毫无还手之力。
她的眼眸微缩,前世极有可能是两败俱伤的局面,不然邵衍已经死了,他们也能重振旗鼓,卷土重来,但邵衍死的时候,好像也是在最近这段时间。
前世这个时候,沈岐已经病入膏肓,没多少清醒的时候,甘老夫人痛恨她,又顾着名声,不能将其赶出府,便把她关进了柴房,后来便是有人趁着夜里偷偷救她出去,想去探望一眼病重的沈岐,却被诬陷杀了沈碧慈。
她连自己的性命都快保不住了,哪还有空闲去关注外头的事情,信都县的事变在前世到底有没有发生过,她也记不太清了。
但豫王的死讯传出来的时间,应该还要再往后推一个月,那时候她的院子里挖出巫蛊娃娃,上头写着沈岐的生辰八字,还有其他一些人的生辰八字,甘苓恰巧就在那个时候生病了,甘老夫人大怒,以违背孝道,恶毒冷血的罪名将她逐出了沈家。
后来孙素白出现,将她带回孙府,又被越王所包容,接去了越王府,还能清楚记得这些事情,是因为越王邵远那时候还依附着怀王,刚巧豫王出事,皇帝收回金吾卫的掌控权,没过多久就交到了怀王的手里,再后来,她便帮着邵远结交朝臣家眷,巩固朝堂地位,获得了能与怀王抗衡的力量,最终将金吾卫抢到了手里,公然与怀王对立起来。
豫王的生命在二十岁的时候戛然而止,死的地方也不在永安城,而是外出办事的时候丧命的,具体原因没人愿意多说,就连她和邵远最亲近无隙的时候曾经问过,邵远也对其闭口不谈。
现在的邵衍二十岁了,离他死的时候也还有一个月,但她莫名觉得有些不安,若是前世邵衍死在了这里,是不是代表,鬼手就是终结他生命的刽子手?往深了想,若是没有她出现在这里,及时抓住神志不清的邵衍,那他很可能已经一头栽进了鬼手的圈套。
她静静坐了有半日的时间,都没听到有人接近的动静,天色渐渐昏暗,温度也降低了不少,这里还是一处烧过火的药园子,阴冷得很,只怕人还没来,她就已经被冻死在这个地方了。
正在她有些瑟瑟发抖的时候,一阵草杆磨蹭衣面的窸窣动静朝她这边过来,靴底踩着满地的枯枝残叶,不断发出咔嚓声响。
沈碧月抬起眼眸,一动不动地坐了许久,身板到底有些僵硬,不禁动了动身子,这回倒是没有冷箭再放出来,兴许是怕惊动了来人。
来人很快就在她的眼前现出身形,颀长的身影,墨发披散,身上裹着一件厚实的玄色长袍,冰冷眉眼,精致面目,漆黑的眼眸仿佛一片空洞,装不进任何东西。
沈碧月没想过他真的会来,心头一震,坐直了身子,“你来送命的?”
邵衍静静看着她,“逃得出孤的手心,却逃不出这里,你真没用。”
她一怔,淡淡笑道:“那你还来做什么?我这么没用的人,不该等我死了之后再替我收尸吗?”
邵衍抬步往前走,一直走到她的身前蹲下,“你死在这里,孤没法和孟家交代。”
“原来豫王殿下也会怕孟家?左右我也是偷偷过来的,殿下就权当不知情,让我死在这里也没人知道,何必什么事情都揽到自己身上。”
“别说胡话,这里到处都埋伏了人,你待会儿跟紧孤,抓紧孤的袍子,若是孤捏你的手,你就马上抱住孤,不要松手。”他低声说道,从袖里滑出一件东西,隐秘地交到她手里。
她收紧了手掌,一双水灵的眼眸定定看着他,眸光微闪,隐藏诸多思绪,也轻声应了好。
两人站起来,她抓住他的袍子,一下子就往外冲,邵衍终究是顾忌她的速度,不敢跑得太快,四周埋伏的人立马从枯草堆里扑出来,像是一波又一波的浪潮,直往两人身上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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