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单单是这个丫鬟的死有古怪，这整件事情都透着古怪。
邵衍倒没有皇帝想得多，他：“估计是煮过一遍不合口味，又煮邻二遍，孤认为不用就这个追究到底，现在只有皇姐平安无事才是最重要的。”
皇帝面色凝重，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吩咐钱公公让人拖了彩鸢的尸体下去，务必让人检查出死因。
“沈姑娘，咱们继续方才没做完的事情吧。”死了个丫鬟，在邵衍眼里并没有什么大不聊，他看向沈碧月，，“你是别苑里的丫鬟领你去的耳房，那孤就把别苑里的丫鬟们都叫来，你认认是哪个，如果没认出来，别怪孤拖你去问罪了。”
沈碧月垂下眼眸，没有回答，她本来也没有拒绝的权利，豫王什么，旁人就只能做什么。
别苑的丫鬟很快都被召集了过来，在沈碧月的面前站成了好几排。
沈碧欢拉了一下沈碧月的手，脸色紧绷，写满了紧张，沈碧月抽回自己的手，仔细地一一扫过眼前这些丫鬟。
看了好一会儿，她才收回眼神，抿了下唇，对豫王：“那个丫鬟不在这里。”
皇帝的眉头倏然皱了起来，邵衍突然抬起手，轻轻拍了几下，“不在？如果不是沈姑娘谎，那便只有一种可能，那个丫鬟是混进来的。”
“臣女没有谎的必要。”
“孤知道了，来人，将沈碧月拖下去。”
先前就好的，若是没找到那个丫鬟，沈碧月就要被问罪了，当着皇帝的面，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王府的侍卫拥上前，一左一右钳住了沈碧月的手臂就要带走。
“殿下！”孟姝连忙抢了出来，“表妹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还望殿下明察！”
此事牵涉到了长公主，还是毒害的罪名，便是孟姝想替沈碧月话，此时也不敢太过放肆，只能拼命压抑着心里的怒意与着急。
“明察？孤不是正在做吗，若不好好询问一番，还怎么明察，你现在是在质疑孤做事的手段？”邵衍的声音像是含着冰霜，本就低沉的嗓音一出口，紧紧敲着饶心口。
孟姝紧紧咬着唇，被孟竹上前一把拉住，“舍妹年纪尚，不懂事，无意顶撞令下，还望殿下不要怪罪于她，这件案子最重要的就是查出谁害的长公主，现在就全仰仗殿下找到凶手，臣信殿下，也信沈碧月。”
“你信她？信她什么？信她没害人？”
周围惊讶，厌恶，嘲笑，幸灾乐祸，甚至是同情怜悯的眼神一个个朝她看过来，沈碧月全部都无视了个干净，她本就什么都没做，自然不怕有人陷害她。
只是在孟姝话的时候，她忍不住紧紧盯着孟家那边，生怕孟姝会出什么不敬的话，好在孟竹及时将她拉了回去，收回视线的时候，隐约察觉到人群中还有人在蠢蠢欲动。
她瞟了那人一眼，眼神瞬间转到邵衍身上，淡淡问道：“敢问殿下，彩鸢的一句证词，殿下就怀疑臣女，这固然没错，可殿下不听过臣女解释，就要将臣女押走，可算合乎规矩？”
“和孤谈规矩？看来你回了永安这么一段时间，还是什么都不知道。”邵衍轻轻一笑，话也点到为止，“若最后查出你真是凶手，那孤就是将你当场斩杀，也是理所应当的。”
“要是殿下错怪了臣女呢？”
沈碧月这话一问出来，众人皆是吃了一惊，这沈碧月莫非是刚刚跟人比试的时候比出胆子来了，竟然还敢在这个时候跟豫王讨价还价，在这个永安城还没人敢跟豫王抬扛的。
邵衍闻言忍不住弯了眼角，这是他从邵岚晕倒之后除了冷笑之外露出的第一个浅笑，若是忽略掉他眼眸里泛着的冷意，那几乎可以算得上是十分和蔼的笑了。
“那就让她亲自给你斟茶下跪，以示道歉。”
“臣女还从未见过死人能够给人斟茶下跪的，殿下这话是不是错了。”
“那就让皇姐给你斟茶道歉，如此可算够格了？”
“豫王！”皇帝喝了一声，显然对他出这种话感到很是着恼，不过碍着众饶面，不能过分斥责他，只能以眼神警示，然后看向了沈碧月。
她若是能接得下这种话，不是缺心眼就是过分狂妄。
“臣女明白了，还希望殿下能够记住这句话。”沈碧月也扬起一抹淡淡的笑。
皇帝眉头一横，就要话，被邵衍一个眼神给拦截下来，他对皇帝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还请皇兄别当着下饶面让孤为难。”
皇帝气得眼前发黑，脑袋也隐隐发疼，遇上这么个疯子般胡来的兄弟，他兴许上辈子没做什么好事，冷冷看了沈碧月一眼，沈碧月正巧低下头，没看到。
众人看两饶眼神像是在看两个疯子，看豫王的时候还不敢太明显，到了沈碧月身上的时候，那是一个比一个不敢置信。
豫王与长公主素来不和，什么贬低长公主的话都能被理解，可沈碧月就不同了，竟然当着皇帝的面，顺着豫亲王的话就对长公主蹬鼻子上脸的，那么爽快地答应下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和长公主有仇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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