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两人正谈论着，外面便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进来。”南荣墨珩松开寂思凉，正襟危坐。
不多时，柳合便走了进来。
“皇上，娘娘。”柳合拱手，恭恭敬敬的道。
“何事？”对除了寂思凉以外的人，南荣墨珩从来都是惜字如金的。
柳合有些顾虑的看了一眼寂思凉，犹豫了一会儿。
寂思凉立刻会意，站起身来道：“嗯……我可觉得有些闷，想出去走走。。”
南荣墨珩牵着了牵她的手，温柔的一笑，明明她这么懂事，他却感觉很是心疼。
“云湘。”他缓缓开口：“陪你们家娘娘出去走走。”
云湘走进来，扶着寂思凉出去了。
目送寂思凉离开，御书房的门再一次合上，南荣墨珩瞬间冷下了脸。
“现在可以说了吧？”南荣墨珩冷声道。
柳合微微颔首：“是。皇上，卢尚书求见。”
“卢晖？”南荣墨珩对这个人，似乎颇有印象，据说是个能言善辩的，而且立功无数，为人刚正不阿，铁面无私。他还想着，找个时间找见一下，现在倒好，他自己倒是先来了。
御书房外。
云湘扶着寂思凉，往御花园的方向走，刚出了御书房的门，便看见一个长相清秀，气度不凡的公子站在门外，像是在等着南荣墨珩召见，想来就是他有事找南荣墨珩了。
这个人看起来倒是眼生，不过却很是面善，应该不会是薛镇那种货色。
见寂思凉出来，他匆匆的瞟了一眼，目光平静的略过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似乎才顿时明白她的身份。
“见过皇后娘娘。”他拱手行礼。
寂思凉微微点头，颔首微笑，给予他回敬。
“卢尚书，皇上有请。”此时柳合出来，笑着道。
卢晖点头，表情肃然的走了进去，与寂思凉擦肩而过的瞬间，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感觉这个人对她似乎有着某种敌意。
想着，她忍不住停下脚步多看了一会儿。
“娘娘，怎么了？”云湘有些不解的问。
寂思凉转眸，摇了摇头，他们素不相识，怎么可能结仇呢？想着，她便更加觉得是自己的错觉了。
“没事，”寂思凉摇了摇头，道：“我们走吧。”
说着，两人便往御花园的方向去了。
御书房。
“微臣参见皇上。”卢晖拱手，彬彬有礼。
南荣墨珩点头，道：“卢爱卿平生。朕早就听闻卢爱卿年轻有为，本想着找个时间亲自召见一番，看来朕与爱卿也是心有灵犀。”
“皇上谬赞了。”卢晖拱手，不卑不亢，直入主题：“但是，接下来臣要说的话，可能会让皇上觉得臣是在挑衅，但是皇上，这些话，臣不得不说。”
“哦？”南荣墨珩眸光一凝，这人的确有点意思，讲人说所不敢讲的讲的，他倒是觉得他登基这么久了，除了寂思凉，总算是有个敢跟他抬杠的人了。
“讲。”南荣墨珩道：“朕恕你无罪。”
“谢皇上。”卢晖依旧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子：“皇上，依臣所见，皇上您独宠皇后一人，这一点，臣不反对，但是，公是公，私是私，皇上万万不可公私不分，落人话柄。”
南荣墨珩淡淡的勾唇，显然心情不错，他道：“那以爱卿之言，朕可是你口中公私不分之人？”
“……”卢晖抬头，直视南荣墨珩，淡淡的道：“回皇上，是。”
“你大胆！”柳合瞪着眼睛指责，这丫的是不要命了嘛？敢揭皇上的短。
可是南荣墨珩却是没有要生气的样子，反而是勾唇一笑，一抬手，制止了柳合，继而饶有兴致的道：“你接着说。”
卢晖面不改色，不卑不亢的样子连一旁的柳合都感觉佩服，待在南荣墨珩身边这么久，除了寂思凉，他还真的没见过这么不怕死的人。
卢晖镇定的道：“首先，后宫只有皇后一人，已然引起了朝中大臣的不满，他们有理不敢说，难免日后与皇上对着干；其次，对于成月国公主被遣送回国一事，皇上并未将送公主回去的理由详细公之于众，难免各个大臣以此做文章，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最后，据微臣所知，皇后娘娘在御书房已经待了三日了，朝中已有大臣不满，只是敢怒不敢言罢了。”
这话倒是说的井井有条，而且每一条都是事实，让人无法反驳，这人确实是个可塑之才。
“以你所见，朕是要改掉这些……习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南荣墨珩便只好这样说了。
卢晖也是不客气，直言不讳：“正是。”
南荣墨珩点了点头，眸光一转，又问道：“那依爱卿之见，你认为皇后是怎样的人？”
“……”闻言，卢晖眸子微闪，片刻后他拱手道：“大智若愚。”
好一个大智若愚。
南荣墨珩闻言，却是突然笑开了，他道：“好你个卢晖，别人都说慎儿是妖女，是会蛊惑人心，霍乱后宫的。”说这话时，南荣墨珩的眼里流露出嫌少的悲凉，他冷笑：“朕，用了多长时间才将她留在身边，谁都不知道她曾经经历的那些痛苦。唯独你，将她说成大智若愚，卢晖，你该不会只是想在朕面前故意这么说的吧？”
卢晖看着南荣墨珩，默了片刻，依旧沉着冷静，他道：“并不是。皇上，倘若真的要说的再具体一些的话，微臣认为，娘娘更像是误入歧途的百鸟之王。”
百鸟之王，不就是凤凰嘛。
“所以……”南荣墨珩倒是对他有些好感。
“所以，皇上就是就她回归征途的真龙。”说着，卢晖语气微微一顿，接着道：“可是，皇上，您对皇后过分的宠爱，可能会将她又一次推向曾经的路。”
曾经的路……
想起以前的种种，南荣墨珩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了。
“皇上。”卢晖依旧面不改色：“爱她，并没有错，但是您是皇上，注定不能像寻常人一样那般表露深爱。后院尚有纷争，更何况是后宫呢。皇上，微臣此番话，并无敌意，只是善意的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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