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思凉稳稳的落在地上，看她的眼神倒是有些不解了。
刚才那一击，她明明就有把握伤她的，可是她却没有，为什么？
“我可以给你交换。”
正在寂思凉思考着要怎么摆平眼前这个女人时，她却来了这么一句，倒是让寂思凉有片刻的惊愕。
不过，既然是毒后提出来的要求，那交换的东西一定不会有多廉价。
“拿什么换?”寂思凉问她。
药苕眸光一凝，轻纱之下，微微勾起嘴角，说道：“黑麒麟。”
“你……”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啊！寂思凉怒火中烧，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绝她，毕竟扶风草的价值确实只有黑麒麟才能算是等价。
它们，一个是禁地领导者，一个是毒草界的领导者。
“怎么?不愿意?”药苕的口吻听起来有些轻蔑，他嘲讽道：“看来，你对南荣墨珩的情意也并没有多深嘛。”
“药苕，你别太过份了！”寂思凉狠狠地瞪着她。
她可以忍受所有人对她各种质疑，人们说她是混世小魔王，她认了，说她是个惹祸精，是野种，她都认了，说她是怨鬼所化，她还是认了。
但是唯独有两件事不可以有任何质疑，那就是无名山庄的清白和她与南荣墨珩的两心相悦。
“那你是换，还是不换?”药苕才不在意她有没有生气，她只知道，圣都教的利益不可忽视。
换还是不换?
不管是黑麒麟还是南荣墨珩，对她来说，都很重要，她不能放弃任何一边，难道现在她连同时护他们周全的能力都没有课吗？
“我的时间不多，”药苕缓缓转身，抱着她的玉琵琶便要离开，她说道：“既然三少主割舍不下，那就免了吧。正所谓，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既然你选择了黑麒麟，那将来就不要后悔。”
说完，她迈步便要离开。
这个女人也着实可恶！
寂思凉简直气不打一处来，她想也没想，手掌运起灵力，便狠狠地朝药苕身后袭去。
现在，她心里只有一个念想——杀了她！
只要她死了，圣都教群龙无首，她便可趁乱之际取走扶风草，不管什么代价，她都付的起！
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药苕并不是看起来那么好对付的。
只见，她身形一闪，还没等寂思凉反应过来，便已经到了她的身后。
“小丫头，偷袭的本事还真不怎么适合你。”
她轻飘飘的在她耳根旁说了一句，寂思凉顿时浑身一怔，背脊一股凉意直击大脑。
但是，这个声音……
寂思凉猛的回头，正好对上那双几乎能让天下男人魂牵梦萦的媚眼，脑海中又有一个声音逐渐和她的声音相互重叠。
等两人站定，药苕早已经绕到了她的身后去了，两人呢再一次四目相对。
“你是……”寂思凉脚步微动，却没有立刻上前，她有些惊异的看着眼前这个妖艳的女子。
“啧啧，”药苕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快走吧，趁我还不打算杀你。扶风，不是什么都能换的。就算是，我也不会换。”
“为什么！”
“这是规矩。”圣都教的规矩。
说罢，药苕身形一闪，随即消失了。
“喂！”寂思凉急忙追过去，却还是晚了一步。
真是可恶！
她现在简直恨不得把这座林子翻过来出气！
但是，她也大概知道去哪里能找到她了，不用进圣都教，在京城就能找到。
想着，她飞身而起，脚下运起灵力，踏风而去。
当日入夜。
红花酒坊。
“讨厌！死鬼！你往哪儿抹！”红花扶着一个醉醺醺的壮汉出来了，还夹杂着两人打情骂俏的声音。
醉汉粗鲁的打着酒嗝儿，说着胡话：“小娘子……真是……生的……水……水灵啊……”说着，他伸手，狠狠地朝红花的翘臀上拧了一下。
“嘶！你干嘛！”红花埋怨的瞪他一眼，将他扔了出去，还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快回去吧，你家娘子待会儿啊，又得上我这儿提人了。”
说完，朝地上摔了个人仰马翻的壮汉翻了翻白眼，转身进了院子。
刚将门合上，身后便传来了酒水倒入陶瓷杯中的声音，犹如涓涓细流汇入江水中一般。
她明明已经将所有人都送走了啊。红花瞬间警铃大作，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她轻挑修眉，那……会是什么人？
待她转身，看见眼前熟悉的背影时，她有些愣了神。
“慎儿。”反应了许久，她才说道：“真的是你?”
言语中透着难以掩饰的激动。
“是啊，红花姐姐，好久不见。”
寂思凉端起酒杯，站起身来，缓缓转过身。
月光下，她冲她微微一笑，广袖红衣迎着微风轻轻起舞。薄薄的月光，仿佛为她披上一层薄纱，看起来竟有些高深莫测。
但是，这样的笑和五年前，多少个夜晚她偷喝了她酿的酒之后，那个既乖张又顽皮的笑简直一模一样，却又……不太一样。
可能是……时光太久远了，远到她差一点分不清楚这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了。
寂思凉朝她酒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笑着说道：“这么多年没见，不请我喝一杯?”
是啊，五年了，红花以为，她已经和无名山庄一起……可是直到今天她才知道。
“好啊。”红花连忙从过往中回过神来，她眼含泪光，说道：“请，当然请。这一次，你要喝多少都行。”
只要她是来喝酒的，她绝对不拦着她了。
“我陪你一起喝。”
她拿来一个杯子，搬来几坛最好的酒，分别给两人倒上。
“我敬你，咱们不醉不归！”红花朝她举杯，然后目光复杂，一饮而尽。
寂思凉看着她孩子一般闪烁着泪花的眼眶，寂思凉不禁悲从中来。
红花，也许是出事后，唯一一个没有被她连累的人吧。
她看着眼前的红花，虽然风采依旧，但目光却已满是疲惫和沧桑，她一定已经厌倦了这样的生活了吧。
两人院子诉说着过往的事情，一切仿佛近在眼前，却又远似天边。五年的时光，能改变太多东西了。
天色微亮，寂思凉看着远处缓缓升起的朝阳，也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的还是说给红花听的，她说：“其实我知道，你就是药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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