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欢道:“去御景殿,好好和皇祖母说说这件事。”
…
与此同时,海棠府的正房院里,宁修第三次催促花君起床,慧珠笑了笑,赶紧进去叫人,不一会儿出来为难道:“十三爷,您看……”
宁修苦笑不得:“这都什么时辰了,竟然还睡着。”
慧珠见如今两人隔阂已解,误会也清了,心里美滋滋的:“不如王爷您自己进去叫吧,奴婢去给郡主买新的绢花了。”
宁修叫住她:“什么绢花?”
慧珠笑道:“就是织丝做的假花,集上不常卖的,只是郡主特别喜欢插着玩儿,所以奴婢每天都会去逛一圈,看看能不能碰上。”
宁修点头,又嘱咐道:“叫两个家丁和你一起。”
“不必了。”
慧珠笑嘻嘻道:“王爷快去看看郡主吧。”
她边说边出去府门,一回头发现府前聚集了不少的人,听到她方才说的话都三五一堆的指指点点,一个个表情各异的很。
慧珠瞪眼,凌厉道:“都看什么看——”
那些人立刻化作鸟兽散去,谁也不敢多嘴,只是这一下子破坏了慧珠大清早的好心情,眼瞥四处,她掐腰厉声道:“恭月郡主也是你们能随便议论的!也不怕御侍大人拾掇你们!都不想要自己的脑袋了是不是!有那功夫多做些活!省的在这里扯老婆舌头!还有!不要给我们家郡主胡乱造谣生事!若是让姑奶奶我抓到!要你狗命!”
一门之隔的宁修听到,登时有些忍俊不禁,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领教到慧珠的另一面,这不是活脱脱的小泼妇吗。
只是,他也没想到长安城会风言风语到如此地步,但从前他和花君的讹传就从未间断,如今也只是依言坐实了而已。
明明没有血缘关系。
明明不是不伦。
却不能说。
宁修怅然轻叹,只盼着江淮能早日让所有人得到解脱,这才不紧不慢的走进去正房,穿花厅至卧房门前,他轻敲了敲。
“君儿?”
片刻,里面传来那人的呓语。
宁修轻笑,这才推门走了进去,只见床上有一个小山丘,而花君睡觉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把自己缩成一团,靠在角落里。
他坐过去,轻轻掀开那被子,露出花君的半张小脸来,自那日擦去了浓妆后,她始终是这般清新示人,一如从前的样子。
“君儿?”
他温声唤道。
那人柳眉微微一蹙,不满甜美的梦被别人打扰,烦躁之下把那锦被推挤到一边去,整个人若不是宁修拦着,怕是掉在地上。
“君儿。”
宁修无奈的沉下声音:“快起床了,你不是说要去侯府看望文修公主吗?”拍了拍她的肩膀,“再不起可就来不及了。”
床上那人这才悄然转醒,伸手揉了揉惺忪的双眼,在看清面前的人是宁修后,花君一个机灵坐起身:“十三叔!”
她说着,笑嘻嘻的猛地扑到宁修的怀里。
那人被她撞得胸口疼,宠溺道:“撞疼我了。”随即脸色悄红,压低声音说道,“快别睡了,赶快把衣服穿好,去侯府在吃吧。”
花君松开她,这才注意到自己上半身只穿了件淡粉色的肚兜,方才去搂抱那人,胸前的玉白香软挤按的有些痛。
她抬眼,发现宁修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赶紧用手捂住他的眼睛,冲着外面喊道:“慧珠!”
宁修拿下她的手,起身把旁边叠好的衣服拿来:“别喊了,她去集市上给你买绢花了,你快些穿衣服。”
花君把被子拢在身上,单露出一张红扑扑的小脸,就算两人现在把事情都说开了,讲明了,可说到底还是男女授受不亲。
宁修抱臂,靠在床柱旁:“怎么了?从前又不是没看过你的身子,怎的现在知道害羞了,你怕雷钻我被窝的时候,难道忘了?”
花君的耳朵也轰的红了,是了,她和宁修一起长大,两人的熟悉度已经达到了不可名状的地步,本不该害羞的。
但是,心境不同。
从前她把宁修当王叔。
如今……情郎?
这两个字突然浮现在脑海,使得花君的头上热的冒烟,她把脸埋在被子里,闷声道:“你先出去,我一会儿就穿好了。”
宁修见她这样,一时心里满足,促狭道:“我偏不。”
花君闻言,更是羞涩激动,竟不想这辈子,还能和宁修这样以男女情人的语气讲话,茫茫然泪湿,在心中轻念。
——谢谢你,君幸。
她以为,江淮到死都不会说的。
毕竟,自己和宁修在一起,就间接证明了江淮已经将真相透露了出去,皇帝若是动怒,必定不会放过她的。
这般不顾杀头之险,只是想给自己一个圆满。
真的谢谢你,君幸。
到头来,还是你在保护我。
“君儿?”
宁修重新坐回去,温柔的抬起她的脑袋,发现她清泪在眶,竟然是梨花带雨,有些不安道:“你怎么了?我把你气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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