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闻言没有犹豫,把干净的空盘子放进怀里,捧着宁容左的额头落下轻轻一个香凉带着梅香的吻,小声道:“……宜之。”
宁容左抚了抚她的纤背,温声笑道:“那我走了。”
江淮点头,顺势推了那人一把:“别磨蹭了。”
宁容左笑着往前走了两步,瞧见对面街口的那人,脸上的笑意登时全部敛了回去,停住了脚步冷冷道:“你怎么出来了?”
江淮也微张了张嘴,不自然道:“奴婢……请太子妃的安。”
谁知她刚说完,又有一人从骆择善的背后走出来,赫然是凤鸾红衣金钗坠饰的皇后,她由兰挚扶着,神色平静暗显冷漠。
江淮眼底微深,忙跪地道:“奴婢给皇后娘娘请安。”
只是她刚跪一半就被宁容左给拽住了,那只狐狸倒也不惧,把江淮往自己身后一揽,淡淡道:“深夜寒凉,母后怎么来了?”
皇后冷瞥一眼骆择善,那人已经被怒火淹没,若不是自己还在这里站着,想必立刻就要发作,遂反问道:“那太子怎么也在这儿?”
宁容左平整的双肩撑着今夜冷月,坦然道:“母后知道。”
“贱人。”
骆择善咬锉着牙齿,红眼细蚊声道。
皇后听着露出一抹冷笑,意味深长道:“本宫竟不知道御侍大人怕黑怕冷,大年三十也要人陪着,还得是太子陪。”
江淮暗惊,想要出来解释,谁知宁容左按着她的腰不叫乱动,淡淡笑道:“母后说错了,是有人怕黑怕冷,不过那人是儿子。”
江淮皱眉,伸手搥了搥他的后腰,不想叫他和皇后顶嘴。
“殿下。”
皇后没发火,倒是骆择善先压不住愤怒,上前一步指着宁容左身后的江淮,厉声道:“你这个贱蹄子!又来勾引殿下!”
宁容左微微眯眼:“你把嘴巴放干净些。”
骆择善不忿的看着皇后:“母后!”
皇后稳住她,平淡道:“本宫醉酒有些晕,所以才叫上择善出来透透气,这会儿酒气也散的差不多了,想必也快到皇上亲祈天福的时候了,那老四……和母后一起回去吧。”
宁容左拍了拍江淮的后腰,淡淡道:“是。”
“等下。”皇后想了想,忽而道,“既然御侍大人怕黑怕冷,那今夜除夕就不要在永巷呆着了,一起去浴堂殿吧。”
江淮一愣,赶紧挣脱开宁容左跪在地上:“奴婢不敢。”
皇后垂眸看她:“无妨,本宫叫你和我们一起回去,只在那偏殿跟着其余宫人一起伺候,等皇宴散了再叫太子送你回来。”
江淮不知道皇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遂为难道:“奴婢……”
“本宫叫你去就去,不必再言了。”
皇后不可置否,拉着不甘心的骆择善往回走,声音在这冷夜下融成同样的温度:“别磨蹭,还不快点儿。”
江淮皱眉,和宁容左对视一眼:“怎么办?”
那人摇头:“无妨,一切有我在。”
江淮微咽口水,点了点头,不知不觉握紧了宁容左的手。
……
……
江淮从前过年多半是在侯府和家人一起,偶尔也会在宫里,这浴堂殿还是印象里的精致奢华,甚至可以说是奢靡,但估计今年是交给骆宛竹布置的,因为只要视线可见的地方都摆满了翠绿的富贵竹。
正殿高朋满座,觥筹交错气氛融洽,但偏殿却忙里忙外根本不得空闲,江淮站在门后面瞧着殿中众人,脸色有些欣慰。
她看到了皇帝手边的江昭良,那人的体态稍微丰腴了些,一身紫罗兰色的冬装在身,衬的气态雍容,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
她怀里的誉王没被嘈杂的话音影响,小娃娃一手一块糕点吃的开心。
再往里探探头,江淮看见了齐王陈留,今日是个喜庆的日子,他却依旧一身黑袍且不苟言笑,看来是不喜欢热闹的人。
随即往左看去,正好和花君对视,那人漂亮的眸子瞬间褪去黯淡显出亮光,坐直了身子,惊喜的冲她笑了笑。
花君今日的妆容精美艳丽,额间的海棠花钿点睛十足,一身海棠粉的冬装穿的不是很舒服,兴许是层层叠叠的太过繁杂。
眼见着她起身要过来,江淮忙摇了摇头,示意她坐下,不要无缘无故的把注意力引到自己身上。
那人见状只好作罢,百无聊赖的看着殿中的金俗歌舞,随意的拄了拄脸颊,喝尽了杯中酒,又不顾形象的打了个哈欠。
江淮忍俊不禁,也平静的呼了口气,继续瞧着这用自己的自由换来的和平安定,看来皇帝这次终于说话算话,不再节外生枝了。
“皇上,快到子时了。”
在那让人昏昏欲睡的鼓乐声中,秦戚小声提醒道:“按照规矩该到祈天福的时辰了,要不要叫郡主和郭御司把福物带上来?”
皇帝抬了抬眼皮,将杯中的酒放下,挥手示意歌舞伎退下,在众人的注目下淡笑道:“时辰也差不多了,花君。”
那人看过去,好容易精神起来,笑道:“要祈天福了吗?恭月这就叫人把东西带上来。”故意卖关子道,“这可是极好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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