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箬睿不忍拒绝此刻的茗儿,叹了一声,“你随我来。”心中影影绰绰飘过无奈。
转而一想,觉得自己跟殷洛寻寻觅觅多年,终究是毫无所获,或许茗儿,能够发觉什么。
毕竟她是白梅之女,虽然她在襁褓之中,白梅便红颜早逝,但考虑到她们母女的关系,就当放手一博。
茗儿浑身一阵,惊喜交加,真诚地道了一声谢,“谢谢你,凌御史。”
“不必谢我,”凌箬睿淡淡地道,“我这也是为了自己。”后半句话他没有出口,只在心里暗道。
凌箬睿面浮沉色,神色凝重了起来,不紧不慢地道,“三年前皇上将白王府赐给了我,我保留了白王跟你母亲的房间完好无整,其它倒是稍作调整。不过,我不敢保证之前梅妃远嫁夏国后,白王有没搬动过梅妃房内的东西。”
凌箬睿的眼神清亮温和,茗儿心猜他此话倒是足见发自内心,之前的礼貌客套就值得商榷了。
“没关系,凌御史邀请我到府上小坐,反正时间颇足,我又无事,看看也无妨,自幼丧母,我连自己的母亲长的是什么模样都不清楚。”
茗儿释然地道。
凌箬睿无言以对,默默在前头带起路来。
门吱嘎推开,一张肖像图醒目地挂在墙壁上,图中的美人环佩叮当,笑靥清浅,绝美脱俗。
茗儿目光一滞,就再也收不回来了。
肖像中的美人,跟自己好像,怪不得当日嬷嬷说自己跟母亲很像,不过茗儿觉得画中的母亲更美。母亲是那种一眼世人见了就再也挪不开的美人,她身上就是有这么一种特质,连身为女人的茗儿见了都是如此。
茗儿足以想象当初夏皇为何对母亲一见钟情,至于魏皇,茗儿没有见过,不能恣意评论他的是非。
“你跟你母亲不太相像,不过,眼睛都嘴巴都是挺像的。”
凌箬睿感觉到了她萧瑟跟落寞,便插嘴打破这一片诡异。
“嗯,”茗儿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哽咽,不好意思地道,“能不能让我独自在这个地方呆上一阵子,我保证我不会动这里的一物,我看看就足够了。”
凌箬睿眼眸转深,似乎在思考,最终还是点头道,“那我先出去。晚膳的时候,我来叫你。”
门,轻轻地被阖上了,茗儿听到了这声响,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了舒缓。
“原来这就是我的母亲。”
她呢喃道,手不由抚上了那一幅跟真人一般大真的肖像,她心想,这个作画的人定然也是爱慕母亲极深的人,母亲一颦一笑、神情韵味,勾勒得恰到好处,不曾遗失半分精致,没有留下一点瑕疵。
这是一幅完美的佳作,画中之人,就是自己的母亲。
“她跟你很像。”
冷冷的声音,乍然在身后响起,茗儿浑身战栗,猛地转身,瞠大了眼,不敢置信眼前屹立的挺拔身影竟然是魏太子殷澈。
眼前的肖像美人跟茗儿是极像,茗儿唯一缺少的便是画中美人脸颊上两个小巧的梨涡,回眸一笑百媚生,若是再添加浅笑梨涡,美感中增添了动感。
凌箬睿不曾见过自己的真面目,而殷澈是见过自己真面目的。
茗儿猜不透他是如何无声无息做到潜入这房内的,但是她早就猜到他不是一个简单的病弱太子,他危险的程度,比起正常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心中紧张忐忑不已,手中湿汗不禁涟涟,更惊惧的是蓦地忆及他曾经向魏皇提议娶自己为侧妃,这人到底安的是何心?
“你没必要做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殷澈的声音低沉有力,跟他脸上疏离的苍白形成对比,他的嘴角朝她勾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盯得茗儿越发觉得空气窒闷,几乎透不过气来。
“你想干什么?”
茗儿微微闭目,声音略带忧心,觉得眼前这人与梦魇一般,如影随形,无处不消散。
看他这样子,一个闯入者犹如登堂入室的贵客一般,比起这宅子的主人,还要来得悠游自在。
殷澈墨色的眸子转深,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嘲讽,声音清冷自持,“孤来此并非为了你,所以你没必要如此惶恐不安。此处相遇,是个意外,这个地方,孤向来来去自如。”
“你来找什么东西?”
茗儿心头倏然一沉,迫切的眼神在他身上穿梭,却探查不到丝毫端倪。
也是,他向来谨慎内敛,若是被她看出,也不会令她每次都费尽心机揣度了。
他不在意地挑眉一笑,面色未变,瞳仁间飞快地掠过一丝欣赏,“孤还真有些小看你了。”
茗儿对上他潋明亮和的眼,视线落在他刚毅完美的侧面,停顿了片刻,“你找不到。”
茗儿仔细地盯凝着殷澈,终于如愿以偿看到他那张高深莫测到完美的脸蛋起了一丝动摇的痕迹,她知道自己猜对了。
心中骤然闪过一道凌厉,原来,凌箬睿、三皇子他们留着自己,十有八成都是为了找出这样东西,因为,他们都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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