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池昊扯了扯唇角,“相府千金又能如何?她没有谢娘子的才名,更没有太后庇护。谢娘子到在京都半年光景就能自如出入皇宫,相府千金能吗?”
幺妹轻蔑一笑,“她擅长阿谀奉承,太后一时受她迷惑罢了。”
“愚不可及!”池昊重重叹息,“明儿个我就雇车送你回凉州城,省的在京都惹是生非。”
幺妹立刻竖起眉眼,大声道:“我不回!我回去落在继母手里就是死路一条,哥哥,你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
“你留在京都迟早闹出大祸,与其客死异乡,倒不如死在家里省心。”池昊态度坚决,没有半分转圜余地。
幺妹看出池昊并非说笑,忙收敛急色,楚楚可怜的哀求,“哥哥,好歹我也是你的亲妹妹,你怎能如此狠心?”话音未落,眼泪好似断线的珠子从幺妹眸中滴滴落下。
他俩终归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妹,池昊的心顿时软了。
“父亲不在了,我只剩哥哥一个亲人,哥哥,哥哥别撵我走……”幺妹嘤嘤哭着,半跪在地上,两手紧紧攥住池昊袍角。
池昊想要扶她起身,幺妹挣扎着就是不起,扎在池昊膝头放声痛哭。
幺妹这招对付池昊最管用。是以,她铆足了劲,越哭越凄惨。
平心而论,池昊也不放心让幺妹独个回凉州城。没他护着,说不定费氏真能把幺妹许给人做小妾做填房。
池昊抚上幺妹肩头,“你想留在京都,就得乖乖听话才行。”
闻言,幺妹从池昊膝头仰起脸,哽咽着说道:“哥哥,我都听你的。”
池昊抿去幺妹颊边泪珠,轻叹一声,“你的身契我帮你去要,你也别总去杨相爷府上叨扰,留在家里给我做两件得体的衣裳。”
幺妹垂下眼帘,思量片刻,乖顺的点头应承。
东谷
鱼灼灼和江雪皆受明宗皇帝的宠爱,两人为了争宠各出奇招。目下而言,江雪略占上风。
对此结果,最为满意的莫过于华香璩。何迢迢许他三个月之后就能登基,仅仅过了半个月不到,华香璩就已经迫不及待了。
秦王时刻关注宫中以及太子府的动静。直觉告诉他,很快就会有大事发生。是好是好,却未可知。这令得秦王极是忐忑。
尽管他做不到所有事体尽在掌握,但至少馆陶牧从贵霜运回的马匹脚程快,耐力足,一定能派的上用场。
谢绾和秦王做了多年夫妻,不难看出他近来忧心忡忡。每每谢绾问及,秦王寥寥数语带过,从不与她细说。有所图谋,必然要付出代价。
用罢晚饭,夫妻二人对坐手谈。秦王两局两胜,谢绾为了哄他开心,输的不露痕迹。
果然,秦王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
谢绾故作不悦,缓声道:“玉姝的棋艺定在我之上,等她回来就能为我报仇解恨。”
秦王哈哈笑了,“才输了两局而已,就跟我成了仇家了?”
谢绾颦了颦眉,“怎么不算?明儿一早我就写信给玉姝,叫她苦练棋艺。”
秦王笑的前仰后合,用手点指着谢绾,说不出话来。
谢绾目的达到,收起胡搅蛮缠的劲头,为秦王斟上一盏香茶,问道:“你前儿个去马场相马,快与我说说,贵霜的马究竟好在哪儿?”
秦王接过茶盏,浅浅吃了一口,道:“贵霜的马易驯,脚程快。我打算过些时候再让牧之运些回来。”
“先等等再说吧。我听说宫里那两位争宠都快争到明面儿上了。”
“还不至于闹的太难看。”秦王撂下茶盏,“以后怎样可就不知道了。”
谢绾思量片刻,问道:“明达,越是如此我们就越得小心行事。区区舞姬打破了鱼灼灼专宠的局面。以我看来,江雪不简单。”
秦王赞许的望向谢绾,沉声道:“江雪是华香璩的人。”
谢绾丝毫不觉惊讶,相反,她认为这样一来整件事就合情合理了。
“也就是说,华香璩意图对明宗不利?”
“正是。”秦王捡起棋盘上的一颗黑子攥在手里来回摩挲,“据我所知,何迢迢数次前往太子府与华香璩倾谈。想必他二人必定有所图谋。”
“可是……”谢绾停顿须臾,又道:“可是华香璩已经是太子了,他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冒险了?”
秦王摇摇头,“华香璩害怕自己被废,才会急不可耐。”
“难道说,明宗丝毫没有察觉?”谢绾不信明宗皇帝对华香璩的企图一无所知,亦或是明宗皇帝并不认为华香璩能对他构成威胁。他小看了华香璩的能耐。
“他终日周旋在江雪和鱼灼灼中间,根本无心料理政务。我听采萍说,只要明宗去到天舞阁,十次有八次都要唤那姓季的乐师伺候。纵情声色久了,明宗也就听不进良言忠言了。”
谢绾颦了颦眉,问道:“姓季的乐师?什么来头?以前没听说过。”
“就是前些时候鱼灼灼在民间网罗讲唱艺人,那姓季的乐师凭一曲箜篌顺利入宫。若细究起来,他也称得上是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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