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宁淑妃连声喝止都喝不住惠妍,以至于她口无遮拦,把实话说了出来。
皇帝陛下对惠妍和裴驸马生活虽未过多关注,但偶尔也有流言传入他耳中,因他对惠妍并无太多爱重,就没有深究。昨晚上皇帝陛下心血来潮向惠妍询问,惠妍言之凿凿,说她与裴驸马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皇帝陛下只当惠妍不会欺瞒哄骗。
没成想惠妍真就欺瞒哄骗他了!
皇帝陛下一张脸黑成了锅底。
宁淑妃一面紧张的观瞧皇帝陛下神情,一面怒斥惠妍:“你父亲说怎样办理,你依从就是。你父亲绝不会害你!”
“不会害我?”惠妍冷笑着重复道:“不会害我?那为何把我尚给裴元逊?”
惠妍始终觉得皇帝陛下偏心,才会将她尚给裴元逊,成就了他们这对怨偶。
闻听此言,皇帝陛下大为光火,抬手一拍桌子,二目圆瞪,声色俱厉:“家世也好,才貌也罢,裴元逊哪点儿配不起你?!”
“我!”惠妍有心争辩,忽然察觉自己将积存心底已久的怨声发了出来。当下把惠妍惊得手足无措,没完没了的“我我我”。
“你还不快跪下!”宁淑妃向惠妍使了个眼色,意思是此时理当跪地求得皇帝陛下原谅。
惠妍如梦方醒,扑通一声跪下,对皇帝陛下说道:“儿有罪,儿求父亲责罚。”与她方才说辞一般无二,听在皇帝陛下耳中,却是格外讽刺。
“哼!”皇帝陛下眸光冷冷瞟至惠妍头顶,闷哼一声,言道:“明日你与谢九郎当堂对质!你若说了谎话,我定不会饶你!”
惠妍身子顿时一颤,嘴唇抖索着,应了声:“是。”
宁淑妃视线从惠妍那里转而投向晋王,但见他目露得色,宁淑妃不禁暗骂一声:“可恶!”
她早就晓得晋王不是什么心慈面善,容易糊弄的主儿。却没想到,这小儿城府深沉,暗藏锋芒!假以时日,成了气候,那还了得?
宁淑妃和惠妍两母女在皇帝陛下这里没有讨到半分便宜,自然而然的就将所有罪过归在晋王身上。这般情境,宁淑妃母女再待下去也没意思,便起身匆匆告辞回返思懿宫。
皇帝陛下端着茶盏目送她两离去,殿门开启的刹那,晴空万里似乎一下子涌入皇帝陛下眸中,带着些微甘香的青草味道。
浓云过后,直到今日半点儿滴雨未落。难道真会如安太史所言,京都即将迎来大旱?
皇帝陛下思忖片刻,对田贞言道:“你去司天台跑一趟,向安太史请个黄道吉日。”若然确有旱情,就得早做准备。皇帝陛下想在明日大朝会时与百官商议,又怕消息传到民间,引致恐慌。皇帝陛下左右为难,拿不定主意。
田贞马上想起安太史的旱灾之说,神态肃然,向皇帝陛下躬了躬身,领命去了。
晋王以为皇帝陛下是在为他启程去皇陵择选吉日,便道:“父亲,儿此番去皇陵轻车简从即可,万不能摆下排场惊扰百姓。”
皇帝陛下甚为认同的微微颌首,说道:“我儿所言甚是。”继而埋首吃茶,不多言语。
下晌,谢府那里得了信儿,知道明日一早谢九郎要去皇宫与惠妍对质。
玉姝明白这是晋王从中帮衬的结果,否则,此事绝对不会如此顺利。很快,在玉姝授意下,这股风儿吹遍了整座京都,就连坊中的三岁小童都晓得谢郎君要和欺辱他的惠妍公主做个了断。
傍晚,京都各大赌坊开了盘口。由于此事涉及皇家,是以,赌坊行事低调且小心。只接纳熟客下注,生面孔想要参与必须有人引荐。
入夜,靖善坊里声援谢郎君的呼声响成一片,人们奔走相告:快去赌坊买谢郎君赢!少少不拘,多多益善。街里街坊住着的,哪好意思不把宝押在谢郎君身上?
一时间,由惠妍而起的闹剧演变成为喜剧。甚至还有人家把除夕没烧完的竹竿儿拿出来,在庭院里烧的噼啪作响,权当为谢九郎加油鼓劲儿。
“嘿!他们当今儿个是过年?”谢九郎在书房门前,负手而立,有点无奈的问邓选。
邓选远不及玉姝那般轻松闲适,面色凝重的答道:“是吧。大伙儿就是想寻个事由热闹热闹。”
“嗯。外间都怎么说的?”谢九郎拧身往书房里走,边走边问。
“唔……”邓选略微沉吟,小心斟酌着说辞,“外间,谢郎君的拥趸也不少。然则,寻常百姓认为谢郎君小胳膊拧不过惠妍大腿的居多。”
靖善坊里的邻人大多是向着谢九郎的,靖善坊以外少了邻里这层瓜葛,又忌惮皇家威严,这般结果亦在玉姝意料之中。
两人进到书房里,邓选抬眼就瞅见卧在软垫上的阿豹。它刚睡醒一觉,下巴懒洋洋的搭在小金鱼的脑袋上,朝玉姝柔柔的“喵”一声,就开始专心吃手。
邓选夸它:“可着整个京都,就咱们阿豹长的漂亮,又爱干净。”说罢,瞟了瞟玉姝左眼下面的猫爪印,把余下的赞美悉数咽回肚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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