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还说不把身契还给幺妹!”茯苓生怕玉姝忘了,特意提醒。
这话玉姝记着。她原本想还,可幺妹企图对阿豹下毒手,还把她辛辛苦苦绣的菡萏给毁了,这样的话,就不能轻易放过幺妹了。可到底池昊救过她,玉姝不想做的太过分,索性把身契留着,叫幺妹长点记性。
“不还、不还。幺妹是我花三贯钱买的呢!三贯钱,能给阿豹买多少条鱼啊!”玉姝摆弄着那对金刚石耳铛,含笑慨叹。
听到主人说鱼,阿豹挣扎着从睡梦中醒了过来,偏头朝玉姝轻轻喵了一声。
“看,阿豹都说不让还。”玉姝笑意更甚,“我听阿豹的。”
东谷,秦王府。
唐延陪秦王妃用过早饭,还不肯走,待绿萼奉了茶上来,小口吃着。
“你父亲的家书昨夜送了回来。”谢绾捧着玉姝的画看了大半宿都看不够,直到天快亮了才眯了会眼。
睡的少,精神却很好,神采奕奕看向唐延,微笑说道。
唐延十六岁了,玉树临风,气宇轩昂,与少年时的秦王极为相像,“哦?父亲到了南齐吗?”
“到了,也见到你妹妹了。”
唐延木然的点点头,心不在焉的顺嘴说了一句,“是嘛?!”
谢绾面色不豫,眼角睨着唐延,沉声道:“玉姝是你的亲妹妹!”
养在民间才能保证阖府康泰的门神?
有这样的妹妹,唐延感到羞耻。
来年就要嫁给南齐唯一皇子,能够母仪天下的安义才是他的妹妹。
唐延对玉姝的冷淡,深深刺痛了谢绾,“你这么大了,亲疏有别总该懂吧?”
这话秦王也对唐延说过,唐延却是固执己见,不肯遵从父母的意愿,疏远安义。
“母亲,安义来年就要嫁去南齐了,我对她好点,不也是应该的嘛?”安义是良妾所生不假,可她到底记在母亲名下了啊,唐延不懂为何母亲对安义总是不甚亲近。
哪怕安义处处讨好,都换不来母亲对她的真心疼爱。
难道就因为安义不是母亲亲生的女儿?可若说亲疏有别,那玉姝十二年都没在母亲跟前尽半点孝心。
唐延那点小心思,谢绾并不是不清楚。她就是不明白,唐延为何如此短视,只看到安义与赵昕成婚能够带来的好处,完全看不出其中危机四伏。
正所谓,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
“你对安义好,有用么?”谢绾轻笑。笑唐延看不透安义本性凉薄。
“母亲何出此言?我对安义好,又不求她任何回报。”唐延正色以对。
不求任何回报?才怪!
谢绾心中有数,并不戳破,放下茶盏,懒洋洋道一句,“我乏了,你回去吧!”
唐延踌躇着,不愿离开。
谢绾正纳闷他为何不想走,紫霞进来回禀,“王妃,郡主来给您请安……”
“我乏了……”谢绾颦了颦眉,不耐烦的扬了扬手。紫霞应了声,下去传话了。
唐延精神为之一振,忙撂下茶盏,起身说一句,“儿告退。”急匆匆走了。
谢绾怒从心起,还以为唐延懂得体贴她了。倒不曾想奔着体贴安义来的,真真儿气死她了。
绿萼跟粉樱对视一眼,便各自收拾桌上杯盏。
一会儿的功夫,紫霞手捧信札回来,面色阴沉。
“王妃,王爷的信。”
谢绾还生气呢,一听说有信,满腹狐疑,“这么快又送信来了?”接过来,展开看了,不由得怒火中烧,低声喝道:“好个大胆的婢子!”
王妃很少发火,像今天这样看了王爷的信发火,就更加少见了。粉樱、绿萼还有紫霞三个对视一眼,担心金钏银钏在别院犯了错,叫阿翁责罚了。
绿萼想了想,放下手中活计,大着胆子问:“王妃,出了何事?是哪个婢子不懂事?”
“除了彩春还有哪个?”
听说是彩春,绿萼她们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思量片刻,醒过味儿来,彩春到了小娘子跟前伺候,那不就是冲撞了小娘子吗?
粉樱快手快脚撤下杯盏,去给谢绾重新煮些茶来。绿萼从旁开解,“王妃,莫要气坏了身子,为了彩春可犯不上。”
“就是,彩春犯了错,自有阿翁处置,王妃别生气。”紫霞附和。
这一阵功夫,谢绾已是气的双唇发颤,“不用高德昭处置!王爷命人把彩春送回来,交由安义发落!”
啊?专门给送回来?彩春到底闯了多大的祸啊?
“我估摸着,下晌就该到了。”谢绾捧起信,又细细读了一遍,“王爷说,彩春潜进玉姝的屋子,意图偷窃。”冷哼一声,又道:“还在背后议论玉姝!这该死的婢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敢乱嚼舌头!
把信放下,谢绾美目微眯,“我倒要看看,安义如何处置彩春。”
昨晚上来给王妃请安,说是沐浴乏了,清早来又说乏了,也不知是真乏了,还是假乏了。安义愤愤难平,带着冬秀回返知语院。
边走边不住叨念,“父亲去南齐见嫡女,就没我这庶女立足的地儿了。这还没回王府呢,真要是回来了,不得逼着我去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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