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煦龙和苗芸悦齐宿寒水阁,直至深夜,其时宫中女弟已全然下峰,偌大一座险峰巅宫,只剩下他俩和圣母,以及宫中负责站岗、传话的弟子,武徒尽皆不在。段、苗共枕池板床上,双宿双飞之余,也谈论过将来之敌会是何人,但白天圣母告知此事消息时,脸上神色从容不迫,并无警慎,对来者毫不放在心上,自然更无忧虑。
第二天下晚,有人传报外客来访。访乾殿内,圣母坐在金椅之上,昂首挺胸,眉头微挺,哼道:“这个小子,果真来了。”侧头对段、苗道:“待会儿沉着应付,不可鲁莽行事。”段煦龙看了一眼苗芸悦,二人好奇心极盛,暗想:“圣母素来对外面城市之人冷漠如冰,绝情似雪,怎么今天来了一个对头,竟有些许认真之象,此人到底是谁?竟具如此气派。”脱口问道:“到底谁来了?”圣母道:“一会儿自知,何必多问?”
便在此时,但听殿外有传话弟子说道:“澹台先生,这边请。”另一个冷峻的声音笑道:“多谢小美女你带路,鄙人有礼。”随即向殿内高声道:“武林匹夫澹台无冢,今携一女,恭求拜见恤心宫主,娥峰圣母宗师!”
段煦龙和苗芸悦心头一震:“是澹台无冢?”
圣母哼了一声,朗声道:“故弄玄虚干什么?说话速进,在殿外婆婆妈妈的,是何道理?”
访乾殿的地面之上,本铺着一层极阔大的毛毯,由稀有飞禽走兽的羽毛、皮毛织制而成,圣母话音刚落,地毯表面上的毛材随风飘荡,空中仿佛有条长长的青影晃了一晃,身法如鬼如魅,迅捷快极,似具雷驰闪电之速。落地之后,往后连翻三个筋斗,才站定脚步,一动不动。只见此人四五十岁年纪,身材高得可怕,定有两米左右,脸容枯瘦,肤色焦黄,五官却很是英俊,眼白充满血丝,戾气甚重。他面带诡异邪魅的笑容,两只拳头微微一攥,骨骼摩擦的“咯吱”之声却令人清楚听见。
圣母冷冷地道:“你便是澹台无冢吗?最近你在武林中出名得很啊,老婆子隐居别尘峰,也总能听见你的消息。”那青衣人简单一笑,道:“不敢,不敢。”
圣母皱眉道:“携女见我,那个女孩呢?”澹台无冢转过头去,微笑道:“就在门外,只是她有点害羞,要不要鄙人请她进来?”圣母道:“这一路过来,你定然吓惨了她,我不想你再当着我面假好心。”说完离椅起身,向殿下走去,路过澹台无冢的肩旁时,只听他冷冷地道:“宗师,还是我自己出去请她进来的好,因为她只听我一个人的话。你去请,别不小心害死了她。”圣母一怔,瞪了他一眼,不知他此话何意。
澹台无冢移动脚步,极高的身形迈开大步,走出访乾殿外,过不多时,又见他回入殿里,这时他手中已提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这少女头上缠了一层白白的绷带,眼睛处殷红鲜艳,定是瞎了,头发散乱,浑身血污,还散发着些许臭味。澹台无冢轻轻一掷,将这少女扔在了地上,脸、前身朝下,又令人轻易看到,她双手已被一副木铐铐住,反缚背后,可怜之极。
圣母又惊又怒,喝道:“你如此虐待她?人性何在?”举起手掌,欲要劈去。澹台无冢神情悠哉,手一举,道:“若无鄙人,她性命早已不在。”圣母将那少女缓缓扶起,听她尚有呼吸,只是受伤太重,已昏晕了过去,当下召唤殿外弟子,准备将她安置宫内。
澹台无冢道:“宗师前辈,潘灀是我的人,你要留她,须得征得我的同意,不是吗?”圣母道:“你的人?哪个没脑的说是你的人了?”澹台无冢道:“要不是有我,他早已死在了旁人手下。她既被鄙人所救,那她的命就是我的,人自然也是我的。”
圣母冷冷地道:“潘灀虽是魔教中人,但生性纯良,爷爷为联贤教火坛坛主,却一直劝诫他不要杀人放火、危害大家,小小年纪,有这等爱世心为,实属难得。你杀了她唯一的亲人爷爷,她恨你如骨,而你又无非是想获取到一些魔教的秘密情报,这一切以为老婆子不知?嘿嘿,你越威逼折磨,她越是宁死不屈,于是一怒之下灼瞎了她的眼睛,对其百般凌辱……”澹台无冢并不插话争论,只闭上双眼,神情悠哉地听着。
圣母道:“你本无罪名,却不断肆恶;人家小女孩出身魔教,却菩萨心肠。瞧你年纪,应比我小好几轮,比潘灀可大得多了,连个十几岁的小女孩也不如,算什么男人丈夫?不仅如此,还对其残下毒手,拷打折磨,你如不是畜牲,那么世上便没有禽兽了。”澹台无冢道:“魔教一贯作恶多端,胡作非为,宗师不是不知道,鄙人若无丝毫慈悲心肠,此女早被斩草除根了。”圣母一怒,正要呼斥,澹台无冢又道:“不过宗师之言,也有可取之处,所谓白中黑,黑中白,依您的看法,潘灀便是那黑中之白,我澹台无冢就是白中之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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