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史蒂文应声,只是想起柳絮来,他又是道,“不过lusa这边……”
“史蒂文,这不是你要操心的事。”聂勋一句话打断,史蒂文不再有半句言语。
待人走后,聂勋独自抽烟,静坐着不动。外边灯火阑珊,再过不久,整座城市都会沉寂下来,像是得以安息。
而就在这夜里边,警方却是联系了聂勋,只从律师那里传来讯息,“聂总!柳秘书在警署吵闹着要见您!她说她一定要见您!”
先前也是这样的喊着要见他,但是聂勋并没有前去,这一次也是不例外,他只是吩咐道,“明天带一些话给她吧。”
这一晚上柳絮一夜未眠,她嘶哑的呼喊吵闹,只为了要见聂勋,但是警方这边已经告知她,聂勋先生不愿意见她。她却是不愿意相信,这一夜不得安宁,最后喊哑了喉咙,发不出那声音来才算是作罢。
次日清早,律师前来相见,柳絮枯槁如柴,她望向了对方,那声音沙哑破败,喃喃的说,“我要见,聂勋。”
律师却是迂回的安抚着,在那份沙哑的呢喃里边,他对着柳絮低声说,“柳小姐,聂总说了,请你向警方坦白,如实相告,这也算是他对你的一番栽培和希望,能够功过相抵。”
那冠冕堂皇的话语说着,律师将一份文件转向她。
柳絮低头,只看见了那一行字----交出钱。
突然之间,喉咙真是被毒哑了一样,再也没有了别的声音。只是一抬眸,那目光却是狠戾,她望着律师道,“好!我会说出真相,我一定会!是谁做的,谁也不要好过!”
“柳秘书她是这么说的。”律师出了警署归来后,转告了聂勋。
聂勋听闻,他扬眉一笑,却是反问了一声,似是质疑,又像是笑她的不自量力,“是么。”
这仿佛像是最后一夜,在那个夜里,每个人都在等待。
柳絮的喉咙哑了两天,当她再度恢复了以后,她所说的证词却是让人再次震惊,对于莫征衍的指证依旧,但是她却将龙源这边的责任全都揽在自己的身上,更是道出了那五亿英镑的资金,到底在何处。
柳絮道,“这一切是莫征衍指示我的,但是我把钱给转走了,因为我需要钱,很多很多的钱!我从小就穷,穷怕了的人,见到钱就放不下!”
她那样的笑着,可那笑容却似乎是没了希望一般,所以从前一直握紧的双手,在此时放开了,放弃了那份颓然无功的挣扎。
那片蓝天依旧,龙源办公室内原本是安宁一片,聂勋伫立在落地窗,他颀长的身影如此的沉着,仿佛没有什么再能够为之所动,像是在等待一场落幕。
后方处律师推开了门急急而来,他汇报道,“聂总,柳秘书在警署招供了,她供出了五亿英镑。”
聂勋不为所动,静静聆听,但是下一秒,对方却道,“她招供全都是自己做的,因为她贪财,是她做了第三只手!”
聂勋整个人一凝,好似全身的血液都被冻僵了,所以这样的冰冷发寒,猛地转身他喝问,“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对方被他骇然的神情所吓,“柳秘书招供,说都是她串通了久远莫总做的……”
那本应该是得逞后喜悦的时刻,可是为何,律师所看见的,聂勋的脸上,反而是写满了实实在在的惊诧,哪里来半分的喜悦。
……
“这个女人真是太厉害了!”武道馆内,骆筝整个人跌坐在沙发里。到了这种时候,她竟然能将五亿英镑拿出,更甚至是咬在自己身上,更是咬死在莫征衍的身上。
这简直是逼人到绝境,简直是殊途同归,不畏生死的地步!
骆筝不曾想过,事情竟然转变成这样,可到了今天,却是仿佛没有了转圜的机会。
齐简和何桑桑都是在旁,两人着急的脸上没有表情,“骆筝小姐,这样一来,是不是莫总的罪名就定实了?”
骆筝也是凌乱,到了今天,真是仿佛没有了余地,“她这么做,实在是太绝了!钱都已经拿出来了,证物在这里!”
“更何况,”骆筝眼中混乱不堪,聚焦不了,“征衍他根本就没有想要为自己辩解!”
就算是到了法庭上,他这样的沉默以对,在法官和陪审团看来就是藐视就是认罪!
骆筝一下头晕目眩,“这次真是没有办法了!”
就连一向坚强的骆筝,到了此刻却也是突然心急如焚晕了过去,何桑桑和齐简大惊,立刻将她送往医院。从医生处得知,骆筝只是气急攻心,这是心病,身体倒是无碍,只是需要静养。
如此情形下,何桑桑也是急了,“龙源的聂勋!一定都是他搞出来的!是他!”
“你不能去!”齐简拉住了她,“苏楠小姐去过一次,你又要去那不是等于自找麻烦!”
“那让我怎么做?”何桑桑没有方向,“我不能就这样看着莫总被判刑坐牢!”
“我们再想办法,不能在这个时候闯祸!你忘了莫总平时是怎么教导我们的?越是慌忙的时候,就越是不能自乱阵脚!”齐简安抚着,此时一下搂过何桑桑,“我会有办法,相信我,我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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