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上,朱翊钧正闭目冥想来稳定情绪。
由于房区形势焦灼,朱翊钧用千里镜找了半天,眼珠子都快瞪瞎了也没找到清儿的身影。
所以他干脆把千里镜丢给李锡年,让他继续盯着,有什么变化立刻通知自己。
然后自己盘腿坐下,靠冥想来养精蓄锐,争取一会儿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最猪队友的操作,合情合理地把清儿从包围圈里给放出去。
远处民房区忽然传来一阵炒豆子般的火枪齐射,朱翊钧瞬间破防,一把夺过李锡年手中的千里镜就趴在高台边缘循声望去。
“这是怎么回事?底下怎么开始放箭了?还有火枪声?”
“臣刚才看见有人施展轻功上了房顶,应该是乱党里有高手试图逃窜,现场指挥下令开枪射杀。”
李锡年苦笑着躬身解释,他也发现了异动,本来准备把局势看清楚再向皇上禀报,没想到朱翊钧对枪声这么敏感。
见朱翊钧实在放心不下,李锡年主动开口安慰。
“陛下放心,底下这么多弓箭手和火枪手瞄着,还有几十名锦衣卫和大内高手待命,叛党就是变成只鹞子都飞不出去......”
朱翊钧觉得李锡年说得很有道理,所以他沉思片刻,直接破口大骂着把千里镜砸向一旁的中城兵马司指挥。
“混账!都给朕把弓箭和火枪收起来!都不准射击!没看到她手里提着人质吗?”
中城兵马司指挥诚惶诚恐地把千里镜捡起来,用衣服把千里镜擦干净递给李锡年。
然后一句解释和质问的话都没说,一溜烟从高台上窜下去通知士兵们停止放箭,还是李锡年看不过去才解释了一句。
“可是陛下,再不放箭人就跑了啊?而且那应该也不是什么人质......”
“冯大伴侍奉朕和母后多年,在朕心里那就跟亲人一样,万一叛党手里提着的人有他怎么办?叫他们赶紧停手!万一伤了那个叛党、让冯大伴掉下来,朕把你们都发配到海南去砍椰子!”
朱翊钧粗暴地打断了李锡年的解释,他唯恐中城兵马指挥跑得不够快,又命李锡年加派几个大内高手用轻功前去传旨。
并嘱咐他们避免战斗、早去早回,叛党就算跟他们擦肩而过也不要出手。
李锡年一边照做一边困惑地摇摇头,虽然他接触朱翊钧的时间不长,但也觉得朱翊钧不是这种人。
奇了怪了,陛下在宫里平叛的时候明明很有魄力啊?怎么现在做事婆婆妈妈的?
朱翊钧则焦急地从李锡年手中接过千里镜,继续观察远处的事态变化,见士兵们确实把火枪和弓箭收了起来才稍稍松口气。
他知道清儿手里提的肯定不是冯保,这一左一右、一大一小,八成是邢巧如和祝宣武。
在看到清儿出来的那一刻,朱翊钧就知道冯保死定了。
清儿既然能调动自己的私兵和那些锦衣卫,那她就肯定知道冯保的大致方位。
这些私兵之所以在东城区的这片民房停下,恐怕就是因为终于找到了冯保,清儿正在从他嘴里拷问自己想要的东西。
既然冯保已经死球了,那他也不至于心胸狭窄到跟一个死人计较。
多叫他两声“冯大伴”又不会掉块肉,就以他为借口弄出一些“猪队友”操作,赶紧放清儿走人。
不过这孩子也真是的,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祝宣武和邢巧如呢?
哪个手下死了都可以再招,自己能全须全尾地跑出去才最重要,活着才能不断东山再起。
清儿还是心太软了,妇人之仁。
这要是他在下面,高低一枪打死祝宣武、制造官军已经进攻的假象,逼手下的船员和私兵们朝官军发起进攻,然后再趁乱施展轻功溜走,这样安全系数才最高。
“启禀陛下!弓箭和火枪都已经让他们停了,不过不要紧,咱们这还有很多大内高手,一样能把叛贼抓回来!你们赶紧动身......”
眼看李锡年要指挥锦衣卫和大内高手们去追杀清儿,朱翊钧连忙脸一板把人拦下。
“你们要去干什么?万一那个叛贼把大伴丢下往朕这里飞怎么办?所有会轻功的人都给朕留下,优先保护朕的安全!”
“额,那要不让他们铺开了迎着叛贼追上去?这样叛贼就算过来也是自投罗网......”
朱翊钧都被李锡年气笑了,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该蠢的时候主意怎么这么多!
他劈手夺过身边太监手中的拂尘,狞笑着每说一句话、就用力拿拂尘砸李锡年一下。
“万一!有!同伙!呢!你话怎么这么多!”
“跑?跑一两个蟊贼而已,难道能比朕的人身安全重要吗?”
眼看一向有明君之姿的朱翊钧忽然变得如此偏执,李锡年也只能偷偷在心里暗骂“猪队友”。
等候在高台下方的官员和将领们也觉得很无语,但这种程度的白痴操作还在接受范围之内。
在他们眼里,一个生于深宫之中、长于妇人之手的皇帝做出这种猪笔操作实在是太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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