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尖的用的是鳄鱼皮,普通的用的是野牛皮。先用矾石、硝石硝制,而后数层反复冲压成型。
这样制出来的皮甲的防御力度并不弱于铁制铠铁,与其相比,胡骑所穿的两层牛皮甲犹如纸糊的一般。
柔然人的骑弓射在虎纹甲之上,至多划道浅口,或是只留个浅坑。而虎骑的三梭甲若射中胡骑,无一例外,皆是洞穿皮甲,直入到肉。
而且很轻,还不到同样大小铁甲的重量的三分之一。所以虎骑可为轻骑。就如此时,虽是人马俱甲,但奔腾间却灵动如游龙。
但这种皮甲制作不易,防御虽强,但与铁甲比,耗损度要弱许多。所以大多时候,虎骑披的都是铁甲。这个时候自然就成了重骑……
战势已然呈一边倒,因旅帅未曾下令,胡骑依然在死撑,还在一波接一波的冲击着元鸷的阵线。
但你冲由你冲,我自巍然如山,雷打不动……
屋引一万个想不通:虎骑乃大魏镇国重骑,为何会出现在北镇?
“嗤……”
仿佛钢针刺进了吹满了气的皮囊,耳中传来一声怪响,让屋引突的回过了神。
正欲抬头,忽觉脸上一热,一道血柱如箭般喷洒过来。
马身陡然一重,亲卫扑落在屋引面前,胸口插着一支利箭,口中不停的往外喷着血:“旅帅,撤吧……不然就死绝了……”
撤?
你可知敌贼乃是虎骑?
战至此时,麾下折损早已过半,再猝然一退,怕是连两成都逃不出去。
尉迟军主和窦领大人不会饶过自己的,更还会连累兄弟、儿子,被充为奴户。
倒不如拼死一搏……
屋引扔下骑弓,伸手抽出腰刀,满脸都是死志:“杀……”
两百胡骑被激起了最后一丝血性,跟在屋引身后,悍然向虎骑的号旗冲去。
就如看着一群蝼蚁,元鸷脸上尺是讥诮。莫说惊谎,连屁股都未晃动一丝。
等其冲到约百步左右,元鸷施施然的摘下大弓,抬手就是一箭。
就如长了眼睛,铁箭准准的钉在了屋引的马头上。战马嘶鸣一声,往下一栽。屋引像是一颗球一样被甩了出去。
恰至此时,元鸷的亲卫迎面冲来,一个虎士枪如独龙,闪电般的扎进屋引的腰腹之中。
但凡虎骑,皆是傍大腰圆之辈。屋引足有百多斤,却被虎士戳在槊枪上举了起来。
血如水一般的往下淌着,屋引厉声嘶吼,用力的攥着枪杆,想要将自己从槊枪上摘下来。但力气越来越小,越来越小。就连嘶嚎的声音都渐渐哀弱。也就几息,屋引头往下一垂,再无声息。
崩溃就在一刹那间!
“旅帅……死了……”
一个柔然兵惨嚎一声,被屋引身先士卒而激起的那丝血性荡然一空。恨不得使出吃奶的力气,用力的靳着缰绳。
铁蹄剜着沙土,马身猝然一偏,电光火石之间拐了个急弯,堪堪躲过了另一个虎士砍来的一刀。
等虎士砍出第二刀时,蠕骑已然转向,往西奔出了三五丈。
有一个就有第二个,近两百胡骑再无一丝疑虑,纷纷猛靳马缰,急转马身。哪怕虎骑的刀已然砍到头顶,犹自不顾,只知道逃,逃的越远越好……
有虎骑意欲趁胜追击,却被元鸷吼了回来。
“鸣金,收兵……”
……
一营狼卫不战而退,一营蠕骑折损近七成,剩余残兵奔回本阵。就连斥候都被尉迟靳令又往后退了十里。
而慕容亮的前军则又往前挺进了五里。至此,汉军距金壕关堪堪只有十五里。若是快骑突击,还用不到两刻。
前军与中军已然兵合一处,元鸷与李亮也已然归阵,各自向李承志复命。
此战斩敌近旅,俘虏两百余,缴获战马三百余匹。
但也并非没有折损。
虎骑约有十余位,不过大都是轻伤,而虎贲也有近三十多位。
无一例外,全是首次见血慌了手脚,要么瞄都不瞄,闭着眼睛就开弩,箭都不知飘到了哪里。要么贼骑冲至眼前都不知道反应,跟冻住了一样,眼睁睁的被敌人射于马下。
不过已经算很不错了,毕竟是第一次上战场。能取得如此大的胜比,堪称战绩彪赫……
听到左右各出一旅,完胜柔然的两旅轻骑,自身却无几个折损,杨钧既是讶异,又是佩服。
怪不得李承志敢让前军对胡骑斥候军置之不理?
但若深想,又觉得理所当然。若不胜,就不是堪称镇国重器的虎骑与精锐之师的虎贲了。
李承志又怎敢以六千之兵,迎击上万蠕贼?
心中感慨着,杨钧又瞅了瞅立于小丘之上,不断打量着四周地形的李承志。稍一犹豫,打马凑到了跟前,低声问道:“那暴雨梨花箭……是何物,为称连名称都听着这般奇怪?”
哈哈……就知道你会忍不住?
为何叫暴雨梨花箭?
只不过是李承志的恶趣味,与鸦兵撒星阵一样,均出自宋朝。
演义中穆桂英所用的暴雨梨花枪,被写的神乎其神。其实就是这东西:枪杆上配有炮筒,里面装有可喷射而出的火药。点燃引信后照着人脸怼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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