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呼唤,显然是对姜慕晚的态度及其不满意,且这不满意中隐有几分薄怒、
混迹政场的人应该是能控住的,可这日,没控住。
梅建新抬了抬手,示意他不必说。
而此时,站在一旁的顾江年目光从姜慕晚身上缓缓收回,望着梅书记浅笑了笑,叫徐放等人看不透的来了如此一句:“对晚辈当真是包容。”
梅建新与顾江年二人,处于一种相辅相成的关系。
大抵是与顾江年关系在,梅建新望着人扯了扯唇瓣:“顾董可能不知,首都有这么一句话、宋家二女靠天吃饭。”
“莫说我现在在c市了,见了人、也得喊一句宋董。”
顾江年似是不知晓首都的一切,朝着徐放伸出手,后者眼疾手快的递了根烟给他,且还伸手替其点燃,男人夹着烟,不紧不慢的抽了口,眯着眼吞云吐雾时,笑了笑:“这么厉害?”
“商政世家,常见,可科研世家,不常见,顾董涉猎军工,宋家的名望应该听过一二。”
顾江年点了点头,表示听过。
这二人平静的对话让身后一群人不敢言,徐放从中得出结论,所以-----姜董以后在
c市可以横行霸道了?
而自家老板将人娶回家,也实打实的是乘人之危了。
“我送梅书记,”顾江年隔空点了点烟灰,一根烟去了一半,他酒醒的也差不多了。
“你跟顾江年怎么了?”安顿好国外客户,付婧趁着四下无人时询问姜慕晚。
后者似是及其苦恼似的抬手扒了扒头发:“他想公开。”
简短的四个字换来了付婧的沉默,她望着姜慕晚良久,而后、叹息了声,五月的夜晚,二人都只着了一件衬衫,一红一白,站在台阶上:“宋爷爷不会让一个商人进宋家门的,这事儿、最好是缓缓。”
但付婧转念一想,顾江年最近又是送花又是接送下班的,又想在人群中与姜慕晚的距离更进一步,都不是想缓缓的模样。
搞不好就恨不得现在立刻马上公开。
姜慕晚怎能不知道。
可顾江年这架势,是缓的了的吗?
她叹了口气,跨步下楼,将走两步,听闻身后有急切声响传来:“姜董,留步。”
回眸,见曹岩急切而来。
“曹总。”
“姜董,”曹岩轻唤,望着姜慕晚寒暄了数句,才切入正题:“姜董,给条活路。”
“曹总这活路求错地儿了吧?”身旁,付婧开口将曹岩的话挡了回去。
“我倒是希望求错地儿了,可姜董明知不是啊!”最近君华上上下下怨声载道,这日子,比他们创业之初还难过了几分。
老板心情不佳,连带着他们这些员工也没有好命的活。
曹岩今儿也是壮着胆子来跟姜慕晚求活路,虽说不该,可还是来了。
付婧还想说什么,姜慕晚抬手打断了他的话。
望着曹岩点了点头。
算是应允。
姜慕晚自然是不想公开,不想公开的原因是不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刚刚收复华众,还有大波的事情等着去解决,眼下要是在跟顾江年扯上关系,只怕又该焦头烂额一阵子了。
这夜,归家。
慕晚先到,顾江年随后。
顾江年归家时,姜慕晚恰好端着一碗醒酒汤过来,站在顾江年跟前。
男人低头望了眼碗,没有伸手接,反倒是视线从跟前的碗缓缓的移至姜慕晚的脸面上,带着几分询问。
“太太说先生喝酒了,亲自煮的醒酒汤,”兰英在旁边笑着言语了这么一句。
他当然知道这是碗醒酒汤,且可能还是姜慕晚亲自煮的醒酒汤,从这人手背上一圈泛红就能看出来。
可顾江年这会儿,心里窝着气,哪儿是一碗醒酒汤可以打发的?
男人一扬手,手中的西装外套丢在了兰英身上,越过姜慕晚,跨大步往楼上而去。
而姜慕晚,端着瓷碗愣了两秒。
随即,转身,跟着顾江年往楼上而去。
她将上楼,便见顾江年和衣躺在沙发上,臂弯搭在眼帘处,遮住了半边脸。
慕晚小心翼翼的端着醒酒汤走到他身边,伸手去扒拉顾江年落在眼帘上的臂弯,怎么扒拉都没扒拉下来。
“顾江年,”她唤他,刻意告知自己要温柔。
而这温柔,在顾江年这里,不顶用。
而后、再唤。
靠在沙发上的人依旧不动。
“你不觉得你这样一点理都不讲吗?说好隐婚两年,你说反悔就反悔,还给我使冷暴力间接性的逼迫我去应和你,做人要有诚信,顾江年。”
慕晚苦口婆心开口讲道理,顾江年依旧不动。
她默了默,再道:“从商也好为夫也罢,最起码的诚信还是要有的,你说反悔就反悔,那我是不是也能反悔使用冷暴力逼你离婚?”
落在顾江年脸面上臂弯倏然落下来,男人含着半分迷蒙的眸子落在姜慕晚身上,带着几分窥探与打量:“你再说一遍。”
“我是再跟你讲道理,”慕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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