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就从来都没有想过,为什么单单那一次大哥没有随我们一道去皇陵?”三皇子一字一字淡淡道,“父皇膝下拢共三位嫡子,一场大火毁了咱们两个,可就只剩下大哥一个全须全尾的了,大哥……真是命好啊。”
躲在面具后的那双阴毒的眼睛,毒蛇一般盯着赵清明,带着无尽的恨意,在看到赵清明脸上一闪而过的震惊错愕,即便真的只是一闪而过,可三皇子还是感受到了极大的快意跟满足,这就是他想要看到的。
这就够了。
三皇子没有再多逗留,冲对面的赵清明深深一揖,缓声道:“二哥,咱们就此别过,告辞。”
言毕,三皇子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步履轻盈,身姿挺拔如松,从后面看,似乎跟三年前还那个玉树临风的三皇子并没什么分别。
赵清明听着那脚步声越来越远越来越小,最后彻底消失,一脸冰冷,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似是一尊雕像一般。
福伯在远处看着着急,三皇子都走了怎得主子还杵着不动?也不唤他过去?福伯是站不住了,当下也不管赵清明叫不叫自己,便就自作主张疾步上前,一边伸手要去扶赵清明一边轻声唤道:“主子,咱们回……”
“滚!”
不待他说完,赵清明就一声低吼给打断了,同时一把甩开了福伯的手,福伯登时就愣在了原地,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主子的不对劲儿,也不知道方才三皇子跟主子说了什么,竟让主子如此失态,此刻主子面白如纸,从头到脚似是裹了一层迫人的戾气,就连那双空洞无神的眼睛,也似是在往外冒寒冰一般,福伯都不敢多看。
福伯不由心惊,他跟在赵清明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看到这样的赵清明,三年前,饱受失明与幽禁双重打击的赵清明,也没有这样暴怒可怖过,但是现在……
“主子,咱们该回去了,”福伯硬着头皮再一次伸手去扶赵清明,担心赵清明又做出什么惹人瞩目的举动,福伯又忙得添了一句,“王妃还在家里等着您呢。”
不管三皇子到底跟主子说了什么,此刻最重要的就是把主子先平安送回王府,万不能让主子在宫里头闹出什么岔子来,惹人非议,甚至还被闹到御前,惹得万岁爷大怒……
兴许这就是三皇子的毒计呢!
果然,搬出了王妃就好使多了,虽然主子仍旧面色难看的厉害,不过却到底没有再把他给推开,福伯松了口气,当下赶紧扶着赵清明朝宫门走去。
……
皇后宫。
这边赵清明还在半路呢,那边三皇子便已经先一步回了皇后宫,如今皇后宫里一派冷情肃杀,伺候的宫人也比从前少了许多,倒是侍卫多了不少,三步一哨五步一岗的,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堂堂皇后娘娘的宫苑,倒颇似囚笼。
阖宫上下,谁心里都清楚,皇后娘娘跟三皇子如今是彻底失宠了,只怕这辈子都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这也不能怪万岁爷动气,谁让三皇子偏偏要对万岁爷的女人动手,而那女人还偏偏是皇后娘娘一手挑选栽培亲自送到万岁爷床,,上的,万岁爷可是堂堂天子,如何受得了这样大的气,虽然用芳贵人的一条命为三皇子以及天家挽回了颜面,不过往后皇后跟三皇子的日子,只怕是别想好过了。
尤其是皇后,三皇子到底还是万岁爷的亲骨肉,万岁爷就算有气,只怕也舍不得往三皇子身上撒,皇后可不就成了出气筒了?
兴许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皇后娘娘如今终日在寝殿痛哭流涕、咒骂不止,有时候骂陈贵妃有时候骂芳贵人,偶尔还会捎带上自己的兄长嫂子,今天也是一样,三皇子才从外面回来,便就听着皇后娘娘又在房中咒骂陈贵妃,三皇子难得好心情登时就打了折扣,蹙着眉打量着站在门前伺候的、皇后娘娘的贴身宫女儿,沉声问道:“怎么?娘娘还没有服药吗?”
皇后娘娘如今“凤体违和”,万岁爷特地派施河来给皇后娘娘看病,不过皇后娘娘这一病不轻,到现在还下不来床,所以一日三顿都要喝汤药。
宫女儿忙得给三皇子福身行礼,一边垂首答道:“回三殿下的话,娘娘已经服过汤药了,只不过……娘娘嫌药苦,便就又给吐出来了。”
“既如此,那就重新给娘娘煎一碗。”三皇子冷声道。
“是,奴婢遵命。”宫女儿忙不迭答应,当下便就赶紧退去煎药了。
三皇子盯着面前雕花门,顿了顿,然后推门进去,迎面就是一架硕大的、绣着凤穿牡丹图案的屏风,这是皇后娘娘最喜欢的一架屏风,上头花团锦簇、国色天香,一针一线都透着天家的尊贵富丽。
三皇子从前没觉得这屏风有什么不妥,可是这个时候却觉得花色过于浓艳,有些扎眼,他微微蹙了蹙眉,然后绕过屏风,一步步走到了拔步床前,居高临下地站在床前,打量着床上明显变得衰老瘦削、眼神却染着几丝疯癫的皇后,三皇子轻轻叫了一声:“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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