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终落。
渊砚低头擦拭着玉笛,一遍又一遍,笛身上越发晶莹剔透,而他的眼中带着荧光闪闪,依旧沉浸在刚刚的笛声中。
想到清澈还在身后,他便平定情绪,转身时耳边想起冰霜质疑。
“原来你是当今大皇子……渊砚?”最后两字,阿冽加重了语气。
渊砚楞了一下,而即疑惑,“你怎知道的?”
“《霓裳羽衣曲》里有她的名字,霓裳——当今皇帝亲封的墨馨郡主,亦是你未来的妃子!”想于他的身份,阿冽忽而警惕起来,冰霜之气从四周腾起。
顿时,阿冽紫眸中充满愤怒之色,“你究竟为了何种目的才故意接近我?”
渊砚恍悟,“是因权势而不择手段,还是有了夫人还四处寻花问柳……”下刻,他摇头哭笑不得,“清澈,将我当成什么人了?”
见到他玩味的笑,阿冽的眼神更加凌厉,“你笑什么?——宫中人不都是为了自己的目的而不择手段?!”
此刻,她紫眸的清澈如水早烟消云散,宛若被欺骗了感情而愤怒的女子,渊砚冷静地看她,“最初,我切实只想在宫中找一个谈心之人,但觉清澈知晓我的身份后定有后怕之意,哪还来的坦诚相对?!”
突然间,阿冽哑口无言,内心矛盾。
渊砚说的切实合情合理,按他的身份,宫里人都待他唯唯诺诺,未有人能说出真心话。
见阿冽始终不说话,渊砚叹了口气,“况且,我才回宫中半年多,哪有宫里人那些鄙性?”
顿时,阿冽紫眸里的愤怒烟消云散,且似做错事的孩子,底气全无,“那……那、算了吧。”
“算了?怎能算了?”渊砚瘪瘪嘴,又看着她脸上静默的表情,且问:“清澈而今知晓了我的身份,想必,也像宫中人戴上面具来?”
谁知,他耳边响起委婉的话来。
“我只知晓你是玉笛公子,可不知道什么九黎大皇子。”
渊砚楞了下,且又听白衣银发的少女酒后胡言,嬉皮笑脸起来,“往后,我还是叫你渊砚罢……玉笛叫起来总不真实呢。”
“好。”渊砚回以一抹温馨笑容。
阿冽回想起先前的问题来,又见于那月光下晶莹剔透的玉笛,“你如此喜欢这只玉笛……她送给你的?”
似乎只要一提起有关于霓裳的事,渊砚就变得万分失落。
只见他低头垂目,苦笑,默认。
想必,那支玉笛确实是霓裳送的。
于是,阿冽想要再次确认一个问题,“你喜欢她,对吧?”
渊砚抚着手中的玉笛,浅笑,“就算喜欢又如何,她的眼里、心里都已没了我。”
记得,那天多年后的归来,叩门于她解释,却也听见她哭泣,“月哥哥,裳儿依旧在你是最疼惜的那个人,对吗?”
还有那日,心中带着极大压力去看为另一个男子自杀的她。仅仅只是跨进帘梦阁一步,床榻上气息微弱的女子便倔强地说,“大皇子请回吧,无论如何,霓裳都不会嫁给大皇子!”
他无奈的苦笑一声,问,“就算死,都不愿意嫁给我吗?”
娇弱的女子闭上眼,脸上平静如水,“若皇子依旧坚持要娶霓裳,那么待大婚那日一到,就来府中迎娶我这具尸体吧!”
那一刻,他们之间仿佛不再是昔日旧人,而是陌生的过路人!
他默然冷笑。
裳儿,你就算死都不愿嫁给我?你就算愿意在那个冷漠无情的萧琅月身边卑躬屈膝,也不愿意接受我的宠爱?
然而,萧琅月究竟又用了何种办法轻而易举地将曾经你对我的那些深信不疑、那些不可动摇统统抹掉?
甚至一丝不剩!
萧琅月,我的亲兄弟!在我离开宫时亲口答应会帮我好好照顾裳儿的好兄弟!
——他只不过是填补那段时间我不在你身边的空白,缓解了你的寂寞与孤独!
难道,就将那些坚定不移全部动摇了?
然而,他是那么的可笑!
晨间在养心殿中,父皇只是说,“琅月,下个月十五你皇兄便要大婚了,你做为的父皇最为信任的人,你皇兄大婚之事就交予你去办!”
萧琅月只是漠然应许,没有丝毫情绪,“儿臣知晓,父皇请放心。”
裳儿,你可知道你在那个男人心中没有一丁点位置!
但当父皇再次说:“还有一件事,父皇要和你说。父皇会在你皇兄大婚的那天册封他为太子,希望你能够理解父皇。”
话毕,他便气愤地转身离去,然而,当时他的处境有多难堪?
可,你知晓吗?——皇位在他的心中比你更重要呐!
一切都是多么的可笑呐!做为父皇最信任的皇子!做为待在父皇身边十几年的皇子——居然比不上一个被逐出宫又重新回来的儿子!
你说,这一切有多么的可笑?
可,我似乎更为可笑……就算如今获得一切,获得那些曾经我不可能拥有的东西!
然而,却再也挽回不了曾经的那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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