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7章故意放任
羽墨和齐煜璟到太后宫门外，宫女让他们等候通传，羽墨便没有下车舆，等了许久都不见人来唤他们进去，她只心里微微发沉，看样子这是太后给的下马威了？
“太后怎么还不让我们进去？”小十六很乖巧，只凑近羽墨，低声地询问起来。
“怕是里头还有别人在，所以让我们等一会儿吧。”羽墨淡笑着安抚他。
小家伙很敏感，虽说现在活泼了不少，但是在宫里便总有些说不上来的拘谨，越是与他相处，她便越明白为什么皇后要将他送到他们府里来养着，与其将他过继到宫里那些个嫔妃膝下养着，成为她们争宠夺位的棋子，倒不如送给小十六一个萧战夫妇当靠山。
“十六皇子，萧少夫人，太后娘娘在小睡，只怕二位还要再稍等片刻。”宫女半低着头，恭敬地说道。
小睡？羽墨浅浅一笑，这下马威倒是还真的不小。
“既然太后在小睡，那我们就先去皇后娘娘那儿请安，晚些时候再过来好了。”说话间，羽墨便吩咐公公将车舆抬去皇后宫里。
“这……”太后的宫女一惊，慌忙道，“这不太好吧，太后兴许一会儿就醒了……”
羽墨轻笑：“确实不太好，太后在小睡，我们在这里候着，要是传出去被有心人听到了，难免会惹来些闲言闲语，还以为太后是故意折腾小辈的了，我们可都知道太后向来宅心仁厚，哪里会做这样的事。为了以免被人说闲话，我们就晚些时候再过来好了。”
说话间，车舆已经转了方向，往皇后那儿去了。
留下太后的宫女，目瞪口呆，怔了半天才往宫里跑去，看这样子是要去告状了。
“羽墨姐姐，我们就这样走，不太好吧？”小少年的眉头紧紧地皱着，像是遇到了什么天大的难题似的，小脸也皱到了一起，“你进宫之前还说了要乖巧，不能惹事，我们就这样走了太后会不高兴的吧？”
羽墨抿了抿唇，摸摸少年的头，淡淡地应道：“许多时候，别人对你的态度都是因为你表现出来的样子，太后是后宫里最尊贵的女人，我们自然应该尊敬她，但是尊敬并不代表无条件地妥协，因为你一旦妥协，别人可能就会得寸进尺。”
小家伙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反正既然羽墨姐姐这样说了，他便顺从就是了。
见他不再多问，羽墨便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不过，她方才说的确实就是她心里想的，她确实对太后有些忌讳，也做好了会被她针对嫌弃的准备，但是这并不代表她会委曲求全，若只她一个人倒也罢了，齐煜璟堂堂十六皇子殿下，被拦在太后宫外久侯，这种羞辱小十六看不懂，羽墨却不能看不懂。
就如萧战之前说过的，齐煜璟的生母本就被太后不喜，兴许当年的时候还有太后的推波助澜，如今见小十六恢复了皇子之位，太后心里还不知道是多不喜了的，如今见到一个萧战的媳妇加上一个冷宫出身的皇子，太后若是能将他们一视同仁倒也是奇怪了，既然太后把嫌恶表现得这么明显，她又何必热脸贴人冷屁股，她只要做好自己一个后辈该做的就好了。
“你这丫头，怎么跑本宫这里来了？”萧皇后见羽墨牵着小十六的手走进来，微微怔了一下，不过很快便明白过来，看样子是在太后那里吃了闭门羹了。
“太后在小睡，我们晚些时候在过去。”羽墨原本只是想简单陈述一下，但是在皇后面前她便忍不住流露出些女儿家的娇气，小声地告状，“她的宫女还让我们等着呢~”
就知道这丫头不是个肯忍气吞声的主，皇后笑了笑，也倒也没有责怪她，左右她就是这样性子的人，皇后也是已经习惯了，要是她哪天换了性子，皇后才要奇怪呢。
“太后那儿这几日热闹得很，她老人家精力不够休息会儿罢了。”虽然她们都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不过面上总也要为她圆那么几句。
两人默契地说了两句，便扯开了话题。
“我听说你和澜儿又出去闹腾过了？”皇后虽然人在后宫，但是外头发生的事她可是一点儿都不会遗漏的。
“娘娘觉得庄泯配得上澜儿吗？”见皇后提起这一茬，她便顺杆爬地又问一句。
虽说之前她和皇后其实提过这事，但那时她们并没有深谈，这一次她见过庄泯了，便有意无意地探听起皇后的想法来，毕竟在她看来，皇后娘娘可是相当睿智的，若是她说好，那这庄泯定然是不错的。
“怎么说话的？”皇后瞥她一眼，“庄泯是将门之后，庄老侯爷一身戎马，便是先帝都对他敬畏三分。”
羽墨吐了吐舌头，自知失言，连忙低头道歉。
“名门世家联姻，讲究的是门当户对，萧家如今权倾朝野，庄家虽已放了兵权，但是余威人在，庄老侯爷在军中的极有名望……”皇后淡淡地细说起来，就像是在教导自己的女儿似的。
“可是庄泯，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将门之后。”羽墨忍不住小声嘀咕。
皇后瞪她一眼，不过这一次却是没有再呵斥她，反而沉吟一声：“庄泯的性子……确实不像将门之后，不过那也是庄老侯爷故意放任。”
“故意放任？”羽墨眨了眨眼，不太明白。
“庄家是将门，曾执掌兵权多年，如你所见，就算如今庄老侯爷已然释权，但是如今军中依然有不少他的老部下，老侯爷曾与功高盖主只差一步，便是那时他归还了兵权，却也保了庄家世代安稳。”皇后说这话时，认真地看着羽墨，像是想看她听懂了多少。
“原来如此。”羽墨恍然，若有所思地点头，“所以，这样说来庄家，确实是不错的选择。”
这丫头倒确实有一颗七窍玲珑的心，皇后满意地点点头。
“娘娘……”皇后身边的心腹嬷嬷忽然走了进来，不着痕迹地看了羽墨一眼，旋即低声说道，“钱家小姐晕倒了，太后那儿发了大火。”
皇后偏头看向羽墨，方才嬷嬷那一眼她可是看得清楚，只见她无奈地叹气：“你这丫头，又惹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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