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羽墨的请求
陪着羽墨在皇后这儿说了一会儿话，萧战便先行离开去了齐帝的书房，毕竟郴州那儿的事还有许多需要处理，萧战虽然年轻，但是他不像盛京大部分的官员那样，常年留在盛京，故步自封，萧战经常在外行走，自然对民情之类的更了解些。
像是郴州，萧战之前也是去过的，只不过他之前是奉命暗中探访各地的官员，不过也因此他对大齐的官员还是比较熟悉的。
羽墨如今和皇后，虽然不能说是非常熟稔亲昵，但是来了这么多次她在皇后面前也能算得上轻松自在的了，说话也不会再如从前那般左思右想才敢开口的了。
就如此时，皇后提起了郴州的事，兴许皇上会让萧战亲自跑一趟，羽墨便忍不住吐槽了几句。
“其实有个问题，羽墨疑惑了许久，一直没有得到答案。”羽墨微微皱眉，在皇后的示意下继续往下说，“朝廷里有这么多官员，而阿战不过二十多岁，论起经验阅历的话她怎么都比不过朝廷里头的老臣门把，可是郴州地震的事，皇上派的却都是几个年轻人……”
这事，实在是太古怪了，羽墨是真的想了许久，都没有想明白。
“这事说起来其实也特别简单，越是根基深厚的大臣越是牵扯着各方势力，能在朝中淫浸多年的大臣又怎么可能是没有能力的人呢，只是有时候他们的心和他们的能力一样大。”皇后倒也没有吝啬想法，坦然地教导着羽墨，在她看来既然羽墨已经嫁给了萧战，那往后就不可能再做单纯无知的女子，她天性善良，这是她的优点，但是若被有心人利用，那么兴许就会变成缺点，而皇后并不希望羽墨成为萧战的缺点。
“所以，是怕权衡不好各方的势力吗？”羽墨并不懂朝廷，但是她从小就学过兵法，如今听皇后这么一说便有些明白了，“只是这样的制衡之术，难免会掩埋了一些有才之士，也无法用最快速最简单的方法解决问题。”
羽墨的话，叫皇后眸中闪过一抹光亮，这个看起来如一张白纸的小丫头竟然如此通透，一点就懂，着实让皇后惊讶。
“所以，才会有阿战，康离这些年轻人。其实对皇上来说，怎样用那些朝廷官员是个头疼的事，而对那些官员来说，若是他们得了什么差事，一个弄不好影响了他们和同盟者的利益，也未必就是好事了。”皇后沉吟一声，缓缓说道，“这些东西，并非一时半刻就能解释清楚的，待日后你看得多了自然就能明白了。”
虽然皇后的话，羽墨确实不能完全理解，但是皇后的态度却叫她十分窝心，皇后能同她说这些事，便代表是真心将她当成了自己人，这份隐隐的信任让羽墨很是感动。
“其实羽墨有一件事……想求姑姑同意。”羽墨抿了抿唇，低声说道。
听她叫了姑姑，皇后的眉眼微微一挑，虽说萧战之前让她改口一起叫姑姑，但实际上羽墨和皇后单独相处的时候她却没有这样叫过，而这一次她却忽然改了口，表现出的又是这般为难的样子，这倒是叫皇后心头微微一紧。
可千万，不要让她发现她看错了人啊。皇后在心底暗忖，若是这个小丫头刚成亲，就为了苏家的事求到她跟前来，那么她这个皇后恐怕也只能承认自己是看错人了。
“是关于这次郴州的事……”羽墨咬了咬唇，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而皇后，则在听到她的话之后，半天才回过神来。
这个小丫头，果真和盛京里的那些个千金小姐们都不一样，皇后还是第一次生出这样的念头来，若是说之前她只是对这个小丫头颇有些好感，为了萧战她才愿意爱屋及乌地接纳苏羽墨的话，那么现在她则是发自内心地喜欢上这个小丫头了。
“你是认真的？”皇后的眼睛眨都不眨地望着羽墨，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来。
然而，什么都没有，她看到的只有羽墨的郑重其事。
“羽墨知道这个决定有些鲁莽，但是……”羽墨站起身，微微屈膝躬身，“还请姑姑能答应。”
皇后认真地望着羽墨，这个稚气未脱的小丫头，看似张扬的性子，锐气未脱，之前皇后还担心她这样的性子会伤到萧战，如今看来倒是她多虑了。
“好，既然是你希望的，那么本宫答应你。”半晌之后，皇后的嘴角缓缓地扬起，扯出一抹好看的弧度，“阿战，果真是个有眼光的。”
从前，帝后还为了萧战迟迟不肯娶亲而担心不已，皇后作为她的姑姑，自然对他的亲事尤其上心，她为他精心挑选了许多亲事，可是都被他一一否决了，在外人看来是因为萧战尴尬的地位才会让他的亲事迟迟无法定下，而实际上却是皇后差不多将整个盛京最好的姑娘都碰到了他面前，他却全盘拒绝了。
那时候皇后对萧战这个侄子的固执，可以说是又气又恨的，若不是因为那小子实在是太会装乖了，只成亲这一件事让人闹心，其他的事他都干得漂亮极了，到最后还是齐帝来劝皇后的，才让皇后放弃了说服这小子的念头。
后来见他定下了羽墨，皇后虽然相信自家侄子的眼光，但是说实话她的心底对羽墨终究还是有些不认同的，这也是为何羽墨第一次进宫是皇后的态度多有暧昧不明的原因，若不是后来萧战表现出护短的意思，皇后哪里会那么轻易地就接受了她。
但是如今，当皇后听到羽墨的请求时，她忽然觉得兴许是她错了，萧战等了那么多年等来的妻子，兴许真的是不一样的，和他们所有人认知里的妻子，都是不同的。
“娘娘曾经说过，从前他走到哪里都一个人……”羽墨微微偏头，明亮的眸子里满是星光，“那么日后，我不会再让他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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