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他的吻
羽墨跟在萧战后面，月光将两人的身影一前一后映在地面上。
“嘶……”前面的人陡然停下脚步，半低着头思考事情的羽墨就这么撞了上去，平日里看起来消瘦的家伙背脊竟然跟一堵墙一样厚实。
“呵……”萧战忍不住笑出声来，瞧见她捂着拳头恼羞成怒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像一只小兽，可爱地……叫人想咬上一口。
“你这人停下来怎么不说一声的。”羽墨一边揉着发疼的额头，一边小声咕哝着。
“谁让你走路不看路的，让我瞧瞧伤哪里了？”说话间，萧战已经拉下了她的手，一只大掌微微抬起她的小脸，借着昏暗的光线望着她的额头，瞧见她额头当真红了起来，不由得皱眉，“还真的红了。”
羽墨忍不住翻白眼的冲动，他那么大一堵肉墙撞上去，能不红么？
不过，待她反应过来发现两人之间的举动似乎……太亲密了些。
她倏地抽回了手，连带后退了几步，一双眸子也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小丫头你脸红什么？”萧战勾唇一笑，之前他都唤她羽墨，如今跟着皇帝唤她小丫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听在羽墨耳中只觉得更亲昵了，明明之前皇帝这么叫唤的时候她压根就没感觉那里奇怪。
“我这是被你撞红的。”羽墨嘴硬地反驳，她也弄不清自己怎么回事，明明之前同他相处的时候颇有几分君子之交的意味。
她在江湖世家长大，对男女大防并没有那么重视，府里也经常会出入江湖人士，那时候她还相当喜欢跟在江湖侠士后头跑动跑西，可是如今同萧战的相处，却总有几分让她说不上来的忸捏，而且这样的不自在随着时间而越发地厉害了。
“想什么呢，这么爱发呆。”萧战无奈地看着眼前的小丫头，他还真发现她总是有事没事地出神，小脑袋瓜里也不知道都在想些什么。
“没什么。”羽墨朝着四周看了看，疑惑道，“我们怎么还没到啊？”
萧战又笑了，顺手将披在肩上的厚实风衣解下，悬空一甩转而披到她的身上，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不是怕冷么？出来也不知道穿厚实些。”
说话间，还嫌弃地扯了扯她单薄的风衣。
然而羽墨却僵住了，这个声音这个动作无比熟悉，莫非那日晚上的黑衣人竟然是萧战吗？她从不曾将那个霸道冷漠的男子和眼前这个永远挂着和煦笑容的男子当成同一个人。
可是，她向来是相信直觉的人，尤其是她自己的直觉。
她不会认错的，两次夜访苏府的人，一定是他。
“怎么了？”萧战见她面色微僵，不由地关心道，“哪里不舒服么？”
“之前夜闯苏府，那个戴着面具的人，是你？”羽墨缓缓抬起头，明亮的眸子里满是疑惑，但是眸子深处又闪烁着坚定，她确信那个戴着银色面具的人一定是他。
“小丫头倒是很敏锐。”萧战没有反驳，嘴角依然挂着浅笑。
这一下，轮到羽墨诧异了。
本以为他会否认到底，毕竟那时候她怎么问他，他都沉默以对，却没想到这会儿他竟然这么堂而皇之地回答了她，倒是叫她不知道怎么继续往下问了。
“你为什么……”羽墨张嘴就要问，这一次却被萧战制住了。
他的大掌虚捂她的嘴，低声说道：“这里讲话不方便，带你去个地方。”
牵起她冰冷的小手，萧战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只听他低声咕哝了一句：“这手脚冰凉的毛病得治一治……”
萧战揽住她的腰际，娇小的人儿虚靠在他怀里还真是更显娇小玲珑，不等羽墨开口抗议，他便脚下生风，一溜烟地闪出了华宴宫。
途中遇到巡逻的御林军，只听萧战低声提醒：“别说话”，羽墨就真的不敢再说一句，直到两人停了下来，她才反应过来，他们一个是尚书千金一个是苏府大少爷，为何要在宫里躲躲藏藏的？
“这是哪儿？”原本还要对他兴师问罪的羽墨，一下子就被眼前的美景给抓住了全部心神。
他们站在一处高台，放眼望去竟是能将整座宫殿看在眼里，烛光闪闪的宫殿，影影绰绰的人影，还有几处挂着彩色灯笼的宫殿，在月色的辉映下显得越发恢弘。
“这是藏金阁的顶楼，平日里很少有人来。”萧战解释了一句。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后面一句总让人产生一股旖旎的想法来。
“你平时经常来这里？”羽墨好奇地问道。
“这里人少。”萧战顿了顿又道，“年幼时住在宫里，皇上在书房处理政事，我就来这里看书。”
听他这么说，羽墨忽然想到了之前听说过的关于他的事，年幼便丧了双亲，虽然被皇帝接到宫里亲自带在身边，或许在一般人眼里看起来会觉得异常羡慕，但是从小也没有爹娘在身边的羽墨却知道，有些孤独是旁人无法理解的。
想到这里，羽墨望着他的眼神里也不自觉地带了些心疼。
“怎么，小丫头心疼我了？”瞥见她的目光，萧战扬唇一笑，微微低头凑到她面前，一双温柔无害的眸子里倒映着她的身影，仿佛他此时的世界里只有她一样。
羽墨动了动唇，竟也没说出反驳的话来，只是耳垂不争气地红了。
“其实也没什么，老天爷向来公平，我失去了双亲，但是却得到帝王的培养爱护，这样算起来，我也不算亏吧。”萧战耸耸肩，仿佛在说别人的事似的。
“瞎说。”这一次，她的反驳脱口而出，“怎么可能一样！”
萧战被她的激动镇住了，随后便从她的眼底看出了她的意思，忍不住躬身凑得更近了一些，低声呢喃：“真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下一秒，羽墨就瞪大了眸子，不知所措地看着他靠近自己，温润的唇抵在她的额头上。
漆黑的天空中陡然绽放起了烟花，只是此刻藏金阁顶楼的两人，谁都没有多余的心思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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