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桀神色一怔,就要扯手上针管起身,被宋寒山眼疾手快的摁回去:“等你出去,她人早就不见了,你还是好好养伤吧。”
封桀掀了掀眼睑,又躺回去。
不过他心情似乎好了很多,连不爱吃的鱼都多吃了几口。
总算雨过天晴了,不用再提心吊胆被迁怒,毕寥松了口气,可转头又心疼起来。
那天晚上在混乱里,他腿上挨了几棍,手机还是被打到,还能用,但屏幕碎成了花。
换屏不如买新的。
可是爷已经两年没给他发工资了。
他现在穷的掉渣。
越想越心痛,毕寥蹲在心里画着圈圈,思索着该怎样让爷给他发工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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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清明,又是周六。
时晏不用上课。
有风,太阳不烈,街上人来人往的很热闹。
门口摆了个折叠书桌,放着一本语文课本,一本地理课本,初一的,时晏在写作业,坐姿端正乖巧的不行。
骆方舟啃着苹果从屋里走出来,把手里果盘放他桌上:“吃点。”他刚在隔壁买的的草莓荔枝和樱桃,得给小家伙补充维生素。
时晏把正写的题验算完,放下笔,拿了个草莓:“什么时候去机场接姐姐?”
“怎么?”骆方舟捏了捏他的脸:“你也想去?”
草莓把时晏腮帮子撑的鼓鼓的,抬起的眼睛眨巴眨巴,满是小星星:“可以吗?”
骆方舟眯眼看着他笑,一字一句:“不、可、以!”
“哼!”时晏没好气的把他手从自己脸上打掉,把手里剩下的一口草莓塞嘴里,拿着笔继续做题:“等我姐回来,我就告诉她,你每天都拿店里的花出去送姑娘,还不给钱。”
“吆。”骆方舟挑了挑眉,又去捏他鼓鼓的腮帮子:“你还学会威胁我了?”
“你再捏我咬你了。”时晏扔下笔挥舞着双手打他,往屋里大声喊:“阿白哥哥,他欺负我。”
安白在屋里浇花,听到声音,往门外瞥了一眼。
骆方舟不跟时晏斗了,好笑的看着他:“我每天给你们俩买饭买吃的花多少钱,拿两朵花还记我的帐,我以前怎么都没发现你这么小财迷?”
“哼。”时晏起身抱着桌子往右边挪了挪,跟他拉开距离。
“行了。”骆方舟往屋里看了一眼,揉了揉他脑袋:“机场有点远,你就别跑了,跟小白哥儿好好在家呆着。”
想了想,他拿出钱包,抽了五张红色纸币放书桌上:“买花的钱,行了吧。”
时晏毫不客气,哼哼着把钱收进自己口袋里。
小样儿吧!
骆清绝失笑摇头,进屋又去挑了束娇艳的红玫瑰,跟安白打招呼:“我出去一趟,半小时后回来。”
看他拿着花骑摩托离开,时晏撇嘴,小声嘀咕:“色令智昏。”
隔壁街最近新开了个酒吧,在里边驻唱的乐团中有个女的,骆方舟这几天天天往那跑,白天人家门口等送花,晚上酒吧送礼捧场,殷勤的不得了。
“叮铃铃——”
几个小孩儿骑着自行车从门前过去,打响的车铃声清脆悦耳。
时晏抬头看着他们,眼中有羡慕。
他也想骑自行车,但他身体不行,姐姐不让。
叹了一声,把数学作业写完,他收了笔蹦跶着往屋里去:“阿白哥哥,中午我想吃豆腐脑。”
安白脸上总是没什么表情,淡漠的很,但面对时晏和时荞时,冷硬的脸部线条才温顺不少。
他放下花洒,打手语:“我去给你买。”
这条街上有卖的,就在出门左拐不到一百米。
他刚出门,一辆蓝色出租车停在路边。
穿着浅蓝色西装的人从后边下来,金丝眼镜,斯文儒雅,芝兰玉树当是如此,付完车钱,他站在路边,抬头往镜花缘的招牌上看。
时晏拿着牛奶出来,就看见门外的人,眼睛一亮,小跑着出去:“清淮哥哥。”
秦清淮扶了扶眼镜,抬脚走过去,满身的书香气,裹着些许药味,唇角笑意如同春风抚絮:“你长高了。”
被夸的时晏很开心:“我有好好吃饭哦。”他把牛奶放在门口书桌上:“清淮哥哥,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想你了。”秦清淮把行李提到屋里放下,扫了一圈屋里摆设,各色鲜花带着扑鼻芬香,赏心悦目:“回来后有没有人来找你们麻烦?”
时晏先摇头:“没有。”又撇嘴翻白眼:“你是想我姐姐了吧?”
秦清淮但笑不语。
屋子里没人,他拧起眉:“就你一个人?”
时晏跳着门槛:“阿白哥哥刚出去给我买豆腐脑了。”他往左边街道指了指:“就在那,已经回来了。”
秦清淮站在门口时,安白就看见了,这也是他没转身回来的原因。
他拿着自家碗去买的豆腐脑,回来后把碗放在书桌上让时晏去喝,淡漠的视线扫过秦清淮,什么话也没说,回到里边桌上继续看自己的书。
秦清淮也不介意,搬了把靠背竹椅坐在时晏边上,拿他的语文书看:“你上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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