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去哪了。
原本两个人躺的地方,一簇竹子已经拔节成长,郁郁葱葱两丈高。
莫非如他所想,两人被竹子带到空中了?
玉满堂跃身而起,足尖点着竹干,往上掠去,果然,两个人在竹稍上趴着。
赶紧把他们整下去,看这竹子准备长到天上去了。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玉满堂把二人从上面背下来。
过了一小会儿,奎尼和谢红弗缓缓醒来,这一次给玉满堂难受的。
要是等一会儿,他们就会自己爬下来,何苦他这么劳累,出了一身臭汗。
玉满堂抬起手,往额头一抹,只觉得黏答答的,他的汗这么实在?
忽而一阵风至,玉满堂的手已经不是他的手了。
谢红弗抓着他的手,细细地看着,眉头微皱。
玉满堂大气不敢出,他堂堂一个男子,不怕天不怕地,却被她一个小小女子唬住了。
从慕容曜抱着一个女娃娃出现在他的面前,那时候他还是个奶娃娃。
却被这个女娃娃狠狠地啃了一口,在一个羞于提及的地方。
从那以后,对她的恐惧刻在玉满堂的骨子里。
“你受伤了?”谢红弗问道。
“没……没……老子……我不会受伤。”玉满堂想不动声色地抽回头,试了几次,均已失败告终。
“没有受伤,你手上的血从哪里来?”
他也不知道呀?他一个男人总不能来葵水了吧。
奎尼躲在一边,看得正热闹,突然一滴湿哒哒的东西掉到他的额头上,还带温热。
他顺手一抹,边看见玉满堂诡异的眼神,摊开手一看竟然是血。
“你不要走,我要看看你有没有受伤。”谢红弗看玉满堂作势要站起来,一把将他扯住,一屁墩压回地上。
奎尼好不迟疑,几个掠起,飞至空中,看到竹盖之上,两个血肉糊糊的人被竹叶托着。
红艳的血顺着竹叶缓缓往下落,仿佛下了一场血雨。
而且这两个人很是熟悉,慕容曜和谢无奕。
“快来帮忙,玉满堂……”奎尼的声音从竹林上方落下。
玉满堂此时顾不得谢红弗了,一跃而起,这厢奎尼已经扛着慕容曜落到地面。
玉满堂看着谢无奕,只好视死如归拦腰抱起,闭眼跃下。
难逃一死的他,先让自己脸皮厚一些,才能够被打。
等他落了地,将谢无奕放在地面上,等了许久,并没有什么耳光。
玉满堂心里还有一丝落寞。
此时谢红弗早已经围着慕容曜身边,仔细探看他的身体。
身体并没有伤痕,衣服上却被鲜血浸透,染成黑色,这是流了多少血。
风刃之刑,这是受了风刃之刑的模样。
她回头瞥向谢无奕,看着同样身着血衣的她,心里腾起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风刃之刑,一旦开始,是没有办法阻止的,除非这两个人为了对方忍受了难以想象的疼痛。
慕容曜为她百般筹谋,还是失算了。
他没有算好一个女人为了爱会付出什么。
谢红弗若有所思地看了玉满堂一眼,后者险些脚下一滑。
他又怎么了?
想来慕容曜的时离灵液毒发作了,他们才会相行进入黑阵……
刚才阿曜的脉象已与常人无异,他身上的毒应该是解开了。
不过,他的记忆被时离灵液侵蚀到何种程度,只能等他醒来再探一二。
不管如何,对无奕都是一件残忍的事情。
相见不相识,莫如不想见。
竹林还在疯长,几乎把这几十年缺少的光阴都要长回来。
竹荫下,一簇簇曼珠沙华盛开着,被霍城派众人血肉所滋养着,颜色也比寻常花朵艳上几分。
越是惊艳,越是残忍。
不管是人,还是花。
无数朵花,一条红色的河,微风轻拂,发出索索的声音。
无奕从昏睡中醒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色。
曼珠沙华果然美得惊心动魄,她的心都要为之倾倒。
听阿娘讲,曼珠沙华原本洁白如雪,被一对痴情恋人的鲜血染红之后,便世世代代变成了红色。
无论风雨如何冲刷,颜色如旧。
血,无奕被她身上的衣服惊住了,要多少血才能将黄衫染成黑色。
老毒物,当时他抱着她,这是他的血?
无奕抬起头,看着不远处扔在昏睡的慕容曜,想要过去看看他。
“你还是不要动的好,”谢红弗看出无奕的心思。
“刚经过风刃之刑,还是不要乱动,万一静默时间没有将风刃伤口修复好,一动就会大出血,那可救不回来你们了。”
“他怎么样?”谢无奕看着慕容曜惨白的脸问道,他明显比自己伤得重多了。
“时离灵液毒已经解了,他身体另一种毒却察觉不到,不知道是什么情况,需要等他醒来再说。”
听了谢红弗的话,无奕揪着的心松下来,她好想抓着他的手,再一次感受他的气息。
在黑阵中,她替慕容曜受了风刃之刑,换来的是他对她的彻底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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