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权没有直接答话，思忖片刻，才一脸郑重地道：“或许，她并非是真正的云璎珞。”
他说完这话，柳瑾霜脸上却是越发不解了，“爹，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女儿越发不懂了，她不是云璎珞又是谁？”
柳权眯了眯眼，似乎在回忆什么似的，沉声道：“从前的云璎珞，为父也见过两次，性格鲁莽冲撞，更是目不识丁，闯祸不断。可是自从她那一日找爹来后，一字一句和一言一行爹都看在眼中，这简直同从前大相径庭。”
“还有你说她打伤你，不断地找你麻烦，还有在荣国公府的比试，甚至是今日差点将你闷死……这种种都表明，如今的云璎珞并非从前的云璎珞。”
“一个人性情大变倒没什么，可是为何会在性情大变后又变得如此多才多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呢？！除非……她是另一个人。”
柳权说完这些话后，柳瑾霜的脸色已然是苍白不已，她的嘴唇都开始哆嗦起来，喃喃地道：“那……那她是谁？！”
柳权眯了眯眼，冷冷地看向前方，一字一句地道：“柳舒颜。”
他话音一落，柳瑾霜几乎是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滑坐在地，她连忙摇头，难以置信地道：“不可能！怎么可能是柳舒颜？！她已经被女儿用化尸水化成灰烬了，如今尸骨无存！又怎么可能回来？！女儿不信……不信什么鬼神说！！”
柳瑾霜此刻已然吓得不轻，声音都开始有些发颤了。
她嘴上说着不信，可脑海中却是不断浮现出之前关于柳舒颜和云璎珞的种种场景。
柳舒颜，处事沉着冷静，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众人都可望而不可即的京中贵女，她还有一个爱她的男人，也是她这辈子拼尽全力都想得到的男人。
活在这样的人的阴影下，是她最恨的。
众人的眼中只会有她柳舒颜而不是她这个地位卑微的庶妹，她被她身上的光环照耀得如此卑微，仿佛一粒微尘那般不起眼。
她喜欢的男人，也只会围着她团团转，连正眼都没给过她。
她恨死了这样的感觉，所以为了夺走她的一切，才会对柳舒颜毫不犹豫地痛下杀手。
她明明死得毫无痕迹啊……她怎么会变成云璎珞？！
可若柳舒颜真的成了如今的云璎珞，对她的恨意便说的通了……
难道……这世上真的有‘借尸还魂’这种事存在么？！
想到这里，柳瑾霜的脸色又苍白了几分，她有些恐惧地同一侧的柳权道：“爹，女儿现在该怎么办？！女儿害怕她！她这次回来是抱着要杀了女儿的心的，女儿好害怕……”
柳权看她吓成这般模样，不禁叹息一声。
成大事者，没有点魄力自是不行，如今只是怀疑这个云璎珞是柳舒颜，霜儿就吓成了这般模样……
看来他的女儿果真是不如这个柳舒颜。
思及此，柳权不由眯了眯眼，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淡淡地道：“霜儿放心，有为父在，任何人都杀不了你。”
柳瑾霜点点头，似想到什么似的，突然慌乱地道：“对了，爹，上官燕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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