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秦封辰又冷声道：“你到底是谁？”
此刻的柳舒颜依旧处在疯魔之中，一直双眸通红紧紧盯着他，“杀了你！柳瑾霜！我杀了你！！”
她说着，又拼尽全力地挣扎起来，秦封辰方才挨了她一掌，此刻也是无力，竟生生得被她逼得倒退了两步。
他堂堂一个北齐秦王，何时如此狼狈丢脸过？他本能一掌将她制住，可是又怕自己猛然下手，不慎伤了她，所以也只能如此同她僵持……
“云璎珞！你仔细看看我到底是谁？”秦封辰一把将她甩到一侧，沉声开口。
柳舒颜踉跄几步，恍然回神，轻轻摇头，喃喃地道：“不是……我不是云璎珞……我是柳舒颜……”
这一次，是她亲口承认，秦封辰也是听得清清楚楚。
他紧紧地盯着他，双眸微睁，脑海中回忆起了关于这个名字的种种。
柳舒颜，丞相柳权的嫡长女，听闻是才情出众柔嘉表度，可却在三年前即将要同三皇子成婚时，同人私奔了……
这些事情，几乎整个北齐都知道了，他平日里虽不关心这些，可此事传得沸沸扬扬，也难免过耳。
可是如今的云璎珞，竟说自己就是柳舒颜？！
这句话犹如醍醐灌顶一般，秦封辰飞速地思索着，往事历历在目，似乎一桩桩一件件全都串联了起来。
怪不得，一直纨绔无知的将门之女会突然变得医术超群才华横溢，怪不得向来鲁莽无礼的云璎珞会变得如此沉静睿智，怪不得他总是能在她的眼中看到莫名的仇恨……
原来一切的一切，原因竟在这里！
前因后果在此时此刻终于能串联在一起，秦封辰有些难以置信地睁大双眸，真相几乎就在眼前，让他无比震惊。
难道……三年前莫名消失的柳舒颜成了如今的云璎珞么？！
所以，是柳舒颜遭遇了不测，所以才能借着云璎珞的身体还魂，所以他才能看到现在的她。
一直都不是云璎珞……原来是柳舒颜！
想到这个可能，秦封辰眸光中不禁透露出几分欣喜，像是发现什么宝藏一般，紧紧地盯着柳舒颜。
他向来是不信什么鬼神之说的，更没想到，这世上竟会真有‘借尸还魂’之是，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就在秦封辰想上前再去询问她时，柳舒颜却突然提着匕首踉跄地往前走。
秦封辰吓了一跳，大步走过去，试探性地唤了她一声，“柳舒颜？”
他话音一落，却见柳舒颜脚步一滞，回身看他，有些茫然地道：“是，我是柳舒颜，你认识我么？”
秦封辰点点头，缓步走到她的面前，将她手中的匕首接过，一字一句地道：“你不是云璎珞，你是柳舒颜，我知道了。”
他说完这话，柳舒颜倒好似被戳中了什么一般，方才止住的眼泪瞬间便落了下来。
“终于有人记得我了么？终于……”她眼皮微阖，话还未曾说完整个人便朝后倒去——
意料中的疼痛并未传来，她好像落入了一个温暖结实的怀抱中，柳舒颜本想抬头看看，可头却越来越沉，直到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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