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真是第一次有这般超然世俗的感觉。
起初她并不敢向下看，如今睁开了眼睛，才知道这世间景色竟是如此美好。
“如何？喜欢么？”半晌，头上响起了莫渊那清冷低沉的声音。
“嗯，很美。”柳舒颜轻声开口。
不知过了多久，二人终于落地，柳舒颜竟有一股难以言说的失重感，平复许久，才安稳下来。
她抬眸看了眼四周，不由有些吃惊，这里竟是上次莫渊送自己回来时遇到的那条街巷。
“怎么样？心情好些了么？”莫渊淡淡地问。
“谢谢你，莫公子。”
她话音一落，莫渊不禁又仔细打量了她一眼，面前的女子眼眸微垂，并没有直接回答自己的问题，反而是只同他道谢，想来心中依旧压抑。
柳舒颜自然感受到了眼前莫渊对自己的审视，没有由来的又开始紧张起来，她撇开脸，尽量让自己神色如常，“莫公子，天色不早了，璎珞在同你这般待下去，怕是有些不便，就先告辞了……”
她说着，便同他一礼，转头要走。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想起他清冷的声音，“你心情不好可是因为今日在青竹馆之事？”
他话音一落，柳舒颜瞳孔微睁，有些愕然地看着他，“你……”
“我当时在茶楼。”
莫渊说完，柳舒颜才恍然大悟，当时聚众在此的有许多人，莫渊在其中也不算奇怪。
柳舒颜沉默许久，才终于点头，“算是吧。”
莫渊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她，又朝她走近了一步，淡淡地道：“是因为那个三皇子秦子皓么？我听今日你在茶楼说的一番话，颇有些祸水东引的意思，你之前是同他有什么过节么？”
他话音落下，柳舒颜眼眸一暗，想起从前秦子皓和柳瑾霜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只觉得心中那股怨气又萌生出来似的，无论如何都压不下去。
“对。”柳舒颜点点头。
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个莫渊的身份，可他到底是救了自己两次，柳舒颜也不知为何，竟对他有种莫名的信任。
她说完这话，莫轩也是有些疑惑，不由道：“秦子皓此人圆滑，做事严谨，城府极深，应该不会主动去得罪什么人，更何况是你一个云家大小姐，你会跟他有什么仇？”
柳舒颜咬了咬唇，目光落向远处，没有说话。
莫渊也看出了她是不想说这个问题，又缓了缓，同她道：“我也极不喜欢此人，只觉得太过虚伪。”
他说完这话，柳舒颜不禁有些吃惊地看着他，他这是在同自己表达立场么？
见柳舒颜依旧不想说，莫渊只得换了个问题，“你同他到底有多大仇？”
柳舒颜想了想，一双水眸微微眯起，一张精致的小脸已渐渐浮上了一层冰霜。
“我与他有生死之仇，我如今对他的所作所为，是他罪有应得而已。”
她说完这话后，一侧的莫渊倒是愣住了。
到底是怎样的仇恨能称得上是‘生死之仇’？莫不是这个秦子皓在暗中害过她和云家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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