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章 煎熬的等待
胡文昭一脸冷漠地看着眼前的这名庄稼汉子，本想开口命令自己的亲卫们动手，却才发现身旁的人已经变了。
自己身为忠武侯的时候，身边的那些亲卫们个个都是武艺高强之辈，其中有一些还被自己收为了义子。
可惜，皇帝不过一道命令下来，一切都烟消云散。
那些亲卫们也都被皇帝处置，要不打散到各处，要不则是直接收拾了。如今在自己身边的这些人，在胡文昭看来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
若是放在往日，便是让他多瞧上一眼，他也是绝对不会看的。而这些人，自然也是不可能帮他做什么的。
于是，胡文昭决定自己动手。
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胡文昭突然手持短剑走向那名嚷嚷个不停的庄稼汉子，未等众人做出任何反应，只见胡文昭犀利地一剑刺穿过去，直接将那名庄稼汉子的心肺都给透穿。
噗呲。
胡文昭一剑刺死了这名庄稼汉子，还觉得手中的短剑不如唐刀趁手，甚至露出些许有些嫌弃的表情。
将手中短剑抽出来之后，倒是没有再收回去，而是牢牢地握在手中。
此举直接将众人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不论是军卒们还是百姓们，都完全没有想到胡文昭会这样做，而且是说到绝对就会做到，根本没有任何理论的心思，甚至都不给这名庄稼汉子争辩的机会。
更为令人诧异的是，杀死这名庄稼汉子之后，胡文昭完全是一副冰冷的模样。
没有害怕，没有畏惧，更没有惊慌，仅有的，只是一种从里到外的冷漠与倨傲，就好像有一堵厚厚的墙，挡在了胡文昭与所有人的面前。
“还有谁？”
胡文昭轻轻问了一句。
简单的一句话，却是令在场的所有人不寒而栗。一些士卒突然想到了曾经的传言，说是胡文昭在金陵城当街杀掉了一名王爷，虽然此人只是皇室远支，可毕竟是货真价实的王爷啊！
还敢当街杀人！
这放在哪里都是杀头的大罪！
可胡文昭偏偏做了，不仅做了，如今的他并没有被皇帝砍头，只是发配到了边疆地区，虽然比起往日那种侯爷的生活一去不复返，可至少还活着。
活着就有希望。
连王爷都能杀的人，如今对一个呆头呆脑的庄稼汉子下手，实在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那些庄稼汉子们，这一刻才是真正被震慑到了。如果说之前他们还以为剑南军士卒不敢有人动手的话，那么现在，他们不敢再这样想了。
至少眼前的这个男人，是绝对敢动手的。
他不会说任何一句多余的废话，只要谁敢再继续闹事，恐怕下场不会比这好到哪里去！
庄稼汉子们全都怂了，不知道是谁先退了一步，而后其他人也跟着退去，很快，一群人就消失在了胡文昭的眼前，那些围观的百姓们，也都吓得不敢再看下去。
一时间，街道上的人直接空了。
终于顺利清场的胡文昭，此刻多少也松了一口气，只是见到这些剑南军士卒们，胡文昭的鄙夷之情愈发深厚。
不由得朗声对这些剑南军士卒们道，“尔等都是甚么兵？这些刁民都如此行径，尔等还不敢做出反应，真要是这样的话，尔等还谈何迎击吐蕃人？”
“不过都是一群孬种。”
“记住，本将今天告诉他们，善待百姓没有错，可若是刁民惹事的话，也要当机立断、杀人立威，尔等都记住了吗？”
众士卒们此时哪里还敢有任何反对意见，纷纷表现出了畏惧的样子，对着胡文昭点头应诺。
“记住了。”
解决了嘉州城的内部问题后，胡文昭再度把目光放到了城外。派出去的斥候可不在少数，几乎把剑南军的斥候都给撒到城外去了，经过数个时辰的查探，这些斥候回来大半。
只可惜带来的消息都不是胡文昭想听的。
“报，城外没有任何动静，边境上并未出现吐蕃人的身影。”
“报，不能见到吐蕃人。”
“报，并未见到任何吐蕃人的身影。”
虽然斥候们汇报的消息令胡文昭有些失望，以为自己的判断出了问题，可他还是没有完全放弃。
因为有一些地区的斥候，目前是没有返回嘉州的。
只有等这些人完全回来，才可以真正确定消息。只不过，这些斥候们不知道到底遭遇了什么情况，从第三日开始，一直都未曾返回嘉州城内。
很快来到第四日。
斥候们似乎对这样的军令不愿服从下去，主要还是巡逻起来太疲倦，且胡文昭不是正儿八经的将领，只凭借着他口中所说的皇帝令牌，实在很难令全部人服从。
更为主要的是，在斥候们看来，边境上并没有吐蕃人的身影，继续巡视下去的话，似乎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于是，斥候们罢工了，以风雪来临为由拒绝出城探查。
无奈，碰到这种情况之后，胡文昭知道也不能再杀人立威。一两个人是可以杀的，士卒们还没有坚定的意识时，也是可以考虑杀一杀的。
可是当他们都有了想法，都认为某件事情很难做成，甚至拒绝去做的时候，就不能再继续杀人立威。
再杀人的话，不但不能起到任何立威的效果，反而还会使更多的士卒们产生怨恨之心。
一旦处置不当的话，是完全有可能造成军队哗变的。
羽林军的那种情况都还好，毕竟胡文昭当初可是统帅了那么久的，在军中有一定威信，可是剑南军目前的这种情况，胡文昭可没什么把握就一定能让这些士卒听话。
不听话，才是现在这种状态的正常情况。
自己初来乍到，众士卒们能看在皇帝的令牌上听令已经不错，想要完全效忠于他的话，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于是，胡文昭默许了斥候们不出城探查的举动。
此时风雪渐渐大了起来，嘉州城外变得一片白茫茫的，因为有雾霭笼罩，远处的许多地方已经有些看不清楚，或者隐匿在一片白雾之中。
胡文昭也知道这种情况下出去很容易出问题，于是只能在城中等待，等待那些还没有回来的斥候们回来，或者，等到风雪过后吐蕃人依然没来的消息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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