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道友两个字重重压下,说得十分用力,也不知道是在和千魄门二人置气,还是本来就是这个说话风格。
“那我们两个呢?”柴相顾怒目而视,突然伸出手就想抓向门房,“我们两个呢?”
门房翻了个大白眼,膝盖向前一顶,猛地矮下身子,擦着柴相顾手臂躲开:“你们两个老老实实等在这里!我刚才去问过二老爷了,根本就没听过你们这号人物!你们两个别想讹诈我!”
“砰!”
门猛地阖上,关起了外面好奇热烈的目光,也关起了柴家兄弟两张尴尬泛红的脸庞。
司空临无奈地笑了笑,对着蔺幽文道:“师姐,你说他们是怎么回事?”
蔺幽文撇了撇嘴,道:“谁知道呢。不过我觉得我们不用好奇多久。”
司空临笑道:“怎么说。”
蔺幽文道:“你看他们的样子,肯定还会在俞家旁边守着,说不定等到俞师兄好了,他们还在附近,到时候我们可以自己问呗。”
司空临灿烂一笑道:“是的。希望俞师兄好得快一些呀!”
…………
“鸣儿————”
第一声。嘹亮的女声冲天炸起,带着三两只鸟儿,在天上空灵回旋。
蔺幽文目光放空,虚虚看向前方,“享受”着极致的耳朵折磨。
“你们说,鸣儿他怎么了?”
第二声?低沉的男声沉稳铺来,沿着虫鸣籁籁,索绕屋内。
蔺幽文唉声叹气,满面愁容,他们真的要这样喊着吗?俞师兄在这样的声音摧残之下,真的能快速恢复?
“哥哥,哥哥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第九声!尖利的童声交叉错响,来回填补着男女声的空隙,串起了这一切的声音,接连流畅通顺,跌宕起伏,婉转热烈,好不震撼!
蔺幽文坐在客堂正中的椅子上,看着司空临依然顶着满脸亲切的微笑,耐心地一一回复俞家这支夸张”曲子“里的“歌词”,看起来简直一点不舒服也没有。她只能不情不愿地给他竖起了大拇指。
他的声音在这完美无缺的“曲子”里,倒是显得有些突兀起来:“伯父伯母不用着急,几位小兄弟小姐妹也不用这么夸张。俞师兄虽然昏迷了过去,但是身体机能似乎并未受到什么损伤,呼吸正常,喂水通畅,看起来没有什么大问题。”
昏暗的客堂尽显杂乱,四散的家具摆放得乱七八糟,只见一个男子稳坐在正中,一个女子哭晕在地,旁边又伴着三个半大小孩,一个个面目悲痛,泫然欲泣,好不伤心。
俞家的状况看起来就和他们说出来的话一样混乱冗杂,虽然院子规整气派,丫鬟佣人齐全,但客堂里还是有一种十几天没打扫过的感觉,仿佛是家里没人管事,明明在说话的只有这几个人,却给人一种闹闹哄哄的感觉。
坐在正中太椅之上的是俞有鸣的父亲俞启,他蓄着满脸的浓密胡子,眼睛大而有神,鼻梁坚挺,只看脸不过二十五六,仿佛蓄着胡子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成熟点一样,也确实给他增添了很多年龄感。
只见他的手指一下一下重重拍打在椅子手柄上,脸色阴沉,不客气道:“是不是你们门里给他私自传授了什么莫名奇妙的术法,这才害得他变成了这样?”
瘫坐在客堂正中的俞有鸣母亲方蓝兰大叫一声,两只手死死捂着脸,尖声道:“你说什么呢,孩子都这样了,不应该先去看看他,现在你分什么捞什子责任啊!你实在是分不清轻重!”
她又用两只手指轻轻捻起帕子一角,秀气地擦着自己平坦没有皱纹的眼角,咬着嘴唇,哀声道:“现在都这样了,鸣儿实在是苦成这样了,你就不能多直接关心关心他的身体嘛!”
旁边围着她的几个孩子也应声叫道:“是啊是啊,还是先去看看哥哥吧!”
他们就好像沉浸在演戏之中,说出来的话必定大而有力,拖着戏腔一样的尾音,听起来虽然清晰,音调抓得却实在不准,实在是让人耳朵不太舒服。
蔺幽文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认命地道:“俞师兄就在我们船上有师妹照看,俞伯父你们是想我们把他带过来,还是你们过去看他?”
方蓝兰立即抢着道:“自然把他接过来!我苦命的儿啊!从小就得不到他父亲的青眼,打小连一句软语都未曾听过,他这么苦啊————”
俞启似是习惯了一样,面色如常,平稳地混合着男低音,道:“那就劳烦蔺师侄和司空世侄了,我会派人和你们一起去接他过来。”
那几个小孩立马道:“我们去吧,爹爹让我们去,亲自去接哥哥回来。”
俞启板着脸道:“不行,你们在这里好好看着你们娘亲,不要让她做出傻事来。”
俞家几个人就这样一套又一套,黑脸争吵间决定将俞有鸣接回家中,却只字不提俞师兄究竟是犯了什么病,也没有特意询问有何具体症状,似乎只凭着他们两个大人老道的经验,就已能脑补出所有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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