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苗深深叹气，道：“姑娘，其实我不算小孩子了，能看出来我有十四五岁了。”
柳臻点头：“是能看出来，但是更觉得你还是个孩子。”
李季已经二十多岁了，是壮年男子了，这时候的男子喜欢的大多是成熟秾丽的女子，像麦苗这种介于成熟女子还女儿家的女孩子，正常如李季这般年纪的男子大多是不会多想的。
“所以……”
麦苗期待地看着柳臻：“所以？”
“所以你先要长大。”柳臻郑重其事道。
麦苗先是开心，然后就是不开心了，她瞄着柳臻的神色，心道这不跟没说一样嘛。
她是能长大，可是等她长大了，她心心念念的李季哥哥不知要被哪家的女子抢走了。
“人家不喜欢你才是君子，若是喜欢你了，我还不敢把你嫁给他呢。”柳臻道。
“姑娘，你就给我想想办法吧。”麦苗摇着柳臻的胳膊，“可墨竹不就喜欢我，难道他就是坏人？”
李季是男人，墨竹也是男人，既然墨竹会喜欢上她，那么李季肯定也能喜欢上她的。
柳臻歪头：“既然如此，你去问问墨竹如何喜欢你的，你便将那副样子展现给李季看。”
麦苗一听，顿觉是个好主意，惊得小玉连忙拉住她。
“小玉？”麦苗不解，“你拉着我作甚？”
小玉心里发苦，面上看着柳臻。
柳臻微哂，直道麦苗是个傻丫头。
麦苗听了，立即停下来，追问：“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觉得姑娘的主意很好，决定采纳，怎么姑娘反过来说我傻呢？”
如此，不是自己骂自己吗？
当然了，这句话麦苗没敢说出来。
可是柳臻和小玉都能看出来，气得柳臻甚至都不想管她了。
“你傻呀。”小玉见柳臻气恼了麦苗，不由趴在麦苗耳朵边上小声说道，“你大喇喇去找墨竹问话，你怎么问？”
“我问他喜欢我什么啊。”麦苗理直气壮道，“他都喜欢我了，还小气得不愿意告诉我他喜欢我什么吗？”
柳臻一摇头，越过二人出去了。
这傻孩子没救了，莫说其他，就凭麦苗说出这番话来就证明她心里还是一个小孩子。
本来柳臻追过来就是想看看麦苗如何了，如今见她好好的，便嘱咐小玉好生看着她，自己出去寻萧秦去了。
“姑娘！”麦苗扯着喉咙喊柳臻，“姑娘且留步……呜呜……”
“别说话了，只要你不说话我就松开。”小玉紧紧捂着麦苗的嘴巴。
不是小玉想要如此，实在是她怕麦苗的声音将其他人招来，如是如此，麦苗以后明白过来了可就不好见人了。
小玉无奈地想，自己现在劳心有劳力，说不定待会还要得麦苗一阵埋怨呢。
麦苗先是跟着柳臻出去转了一圈，后面又哭了那么久，情绪波动还那么大，这回早没什么力气了，竟然费了半天劲也没挣脱出来。
无奈之下，她只是扒着小玉的手，无声表达着自己绝对会老老实实地，绝对不会往外跑了。
确认麦苗不会再大声喧哗，小玉缓缓松开了手。
“你也太残忍了。”麦苗被捂住口鼻，本来这一回她就憋着眼泪，这下子统统从眼下流出来了，她三两下擦干净眼泪，作出心痛的模样，“差点没窒息过去。”
小玉撅了下嘴：“前面你还担心我抢你的差事呢。”
这……麦苗心虚地看着小玉：“确实是我理亏，但是你也知道我，我本来就没多少本事，你又那么聪明，我可不就担心自己惹了姑娘的嫌，将我给撵出去了。”
“是吗？”小玉撇嘴，“如果是这样，你谎成那么样也是可以理解了。”
小玉悄悄打量着麦苗的神情，见她脸上没有一点为情所困的困顿了，心中偷笑不已。
还是柳臻聪明，随便说点别的就把要死要活的麦苗给治好了。
两人小声说了会话，小玉又帮着麦苗整理好衣裳面容，两人凑到安安静静地发呆。
“麦苗，先生说她去找萧少爷了，你说她会不会跟萧少爷说你和墨竹的事？”良久，小玉忍不住问了声。
“这……”麦苗不确定道，“应当不会的吧，如今我和李季哥哥之间还没怎么着呢，姑娘应当不会做些什么吧？”
麦苗自己也是清楚的，姑娘认为她和李季不合适。但无论姑娘怎么想，应当都不会自作主张什么。
不过，如是将墨竹像她表白的话当做玩笑说了，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应该不会的，姑娘最是体贴。”麦苗像是要自己相信似的，重重摇了摇头，“方才姑娘还让咱们去厨房看看饭菜好了没，但是厨房就在不远处，扬声一吆喝就知道了，姑娘却那样说，显然是想转移话题。”
“所以呢？”小玉没觉着中间有什么联系，倒觉得麦苗好像很心慌的样子。
想到什么，小玉不敢置信道：“你不会心里想着你的李季哥哥，却还要吊着墨竹吧？”
“没！”麦苗一惊，脸一白，“我没那么想，只是……”
只是她喜欢李季哥哥，李季哥哥却不喜欢她，显得她好可怜。
若是此时有个人喜欢她，甭管是谁，都能给她增添不少勇气。尤其是墨竹长得不错，人也不错，正经从正威书院完成学业出来的。
“虚荣。”小玉忍不住骂她。
麦苗垮了脸，她瞪眼看着小玉，嘴角抿得紧紧的，忽然，泄了气一般，颓丧道：“你说得对，我就是虚荣。”
不虚荣，干吗当时不一下子拒绝墨竹，反而直接跑回来了。虽然麦苗心里没直接想要利用墨竹什么，但是潜意识里大概也是有的。
或许等到明日或者后来，麦苗都会故意在李季面前做出对墨竹亲近的动作或者说一些故意引李季嫉妒的话。
麦苗叹气，所以小玉说的是对的，而且一针见血，她就是有心想吊着墨竹了。
“小玉，我是不是比李季哥哥坏得多？”麦苗委屈地看向小玉，小玉无奈一笑，张开双臂抱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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