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试？”柳臻皱眉，“什么比试？”
从麦苗微妙的神情中，柳臻意识到事情很不简单。
麦苗不好意思说，只道：“我也不是很了解，是听木兰院的小姐妹说的，听说有不少人围观呢，咱们也去看看吧？若是看了之后姑娘不喜欢，咱们立马就走！”
见她如此，柳臻也不禁心生好奇，便挣脱了手，快步跟了上去。麦苗还当她不想去，见她只是挣开了并没有返回，于是笑着说：“姑娘咱们再走快些吧！”
“这么着急，到底是看什么稀奇？”柳臻更加疑惑，“瞧你这样，想必是知道什么的。”
“这个……”麦苗不愿多说，主要是怕柳臻会反悔不愿意去了，“我也知道得不太清楚，她们神神秘秘的，只说我自己去看了就知道了。”
“是吗？”柳臻不太信，“我怎么觉得这其中有什么不对？”
甭管有没有什么不对，柳臻心中越是狐疑，却也越是好奇。
等到了地方一看，柳臻竟然看见了冷如心、云儿和小玉等人。
“馆……”刚要打招呼，柳臻就看见了里面是什么，原来是一群少年在比试。
光是比试便也罢了，个个穿着很是清凉——也好理解，毕竟现在天气这么热，活动量太大的话，穿着上杉很是不方便。
之间演武场上的诸位少年，个个穿着无袖短打，汗水顺着初长成的略显稚嫩的肌肉低低滑落，引来了一阵呼声。
女孩子的惊呼声虽然压抑，却不小，里面的少年自然听见了，有那似乎已经习惯了的，继续跟对手比划着拳脚；也有那羞涩的，着急忙慌地找来一件衣裳往自己身上披。
这些都是本性内敛的，并不愿与女子一般见识，还有那年纪不大，正是敏感的半大少年，当即扯着喉咙告状：“先生——木兰院那群不害臊的又来偷看我们了！”
柳臻听得一愣一愣的，正想着大家该赶紧跑了，哪想到听到一声中年男子的呵斥：“胡说八道什么？你们师姐来监督，竟然不知感恩？你们师姐都那么优秀，什么没见过，会来偷看你们？”
那告状的半大少年心中不满，哪想到那中年男子用着压低了些的、却让女孩子都听见了的声音说：“傻小子，错过这个村可就再遇不着这个店了。”
半大少年听不懂，外面偷看的女孩子去明白了，个个羞红了脸，一步三回头地作鸟兽散。
柳臻离得远，只看了个大概，此时她一脸复杂地看着不远处的几个熟人，不知自己此时应该假装没来过立即走掉，还是留下来等一等她们。
犹豫间，冷如心几个正好回了头，说说笑笑地走过来，突然对上了柳臻的视线，小玉刚要兴奋地迎上去，就看见了柳臻脸上尴尬、玩味、审视等等诸多情绪繁杂交错，她顿了一下，偷瞄着身边的小姐，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做。
到底是柳臻先走了过去：“原来馆长和云儿在这里啊。”她歪头看了眼神情惴惴的小玉，“还有小玉。”
冷如心早在柳臻走过来的时候就收拾好了心情，此时便道：“你是特意来寻我们的？听学生说这里很是热闹，我们便也来看看。过去只知你给下丁班的孩子上健体课，原来阜县的书院不仅有健体课，还教孩子们练武。虽然只看了些许，便也能窥探到其中用心。”
“馆长过奖了。”柳臻摸了下鼻子，如果她没猜错，馆长放才是对她解释，她们也没来多久？
而且还不是她们主动过来的，是学生说这里有热闹，她们好奇热闹是什么才过来的，总而言之，她们是在不知道的情况下无意中看到了这种情形。
冷如心清了下喉咙：“我今日已逛得差不多了，若你无事，可要同归？”
柳臻颔首，却见麦苗并不在身边，不由四处逡巡。但见她逆着人流翘首看着什么，她不由恨声道：“随她去吧，咱们先回。待她看够了，便知道回家了。”
冷如心和云儿对视一眼，假装无意地错开视线看向别处，小玉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她跟麦苗要好，见柳臻只是面上无奈，并没有真的动怒，连忙去捉着麦苗的手将她拉了回来。
麦苗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此时满眼冒星星地对柳臻说：“姑娘，没想到咱们书院的男儿现在这么有阳刚之气！以前以为他们文弱，没想到只是没有给他们充分展示自己的机会！”
“是吗？”柳臻不动声色地问，“瞧你似乎挺喜欢这种场面的？”
“那可不。”麦苗眉飞色舞地说，“实打实地拳头对拳头，可比看戏有意思多了。”她捶捶自己的胳膊，“可惜当年偷懒，若是我认真练了，现在说不定也能撂倒几个人。”
“嗯~”柳臻边点头边说，“我觉得你现在下场也不迟，虽说你拳脚功夫不怎么样，但是你聪明呀，说不定运用你的聪明才智能无往而不利呢！”
“真的吗？”麦苗大喜，“姑娘真的觉得我可以吗？他们的比试可是有彩头的呢，只是每次的彩头都是随机的，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一般最少都值三两银子呢！”
刚高兴完，不待其他人说什么，她自己又失落上了：“姑娘就知道逗我开心，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是吗？”柳臻觑她一眼，“想必也是知道这比试到底是什么吧？”
“我……”突然意识到姑娘夸自己聪明的原因了，麦苗顿时无言，然后一脸委屈地看向柳臻，“原来姑娘是故意取笑！”
“什么取笑？”柳臻不承认，“你年纪也不小了，等你两个姐姐的事了了，你的事便也要提上日程了，若是你自己从中相中一个，倒是能省去我不少麻烦。”
麦苗时常去找谷雨和霜儿，自然知道她们两个从去年年底开始就一直在绣嫁衣，此时听柳臻这么说，瞬间羞红了脸：“姑娘要是再说这话，我可就没脸面对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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