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清溪闻言皱眉，她根本就没考虑过，替换不成功的后果。
因为这在她看来，选择根本就不用犹豫吧。
云隐又何尝猜不出她在想什么，叹了口气道：“这上古大阵传承千年，虽然灵韵充足，但是毕竟没有灵智，它的判断标准其实很简单，没有我们想的那么复杂。”
陌离摇了摇头，“我倒觉着，正因为判断标准简单，那一定可行。”
云隐无奈看他，“你是不是忘了，四大仙境的守护人是如何传承的了？”
“我当然没忘，但你也得看看这都过了多少年了，四大仙境估计也就只有九玹国皇室这一个，皇位不断，传承不断，其他的，不是守护人死了……”
说着看了一眼还躺在草地的九霄月，“就是守护人出了意外，千年守护之责易主。”
云隐苦笑，“倒也是。”
陌清溪不知道他们忽然这是怎么了，不说师父和云隐，就连雪瞳都因提起这个话题而不开心，这四大仙境到底有什么秘密？
况且云华仙境还好，她上次去的，据雪瞳说的，是地坤仙境的地方。那就是一个破山洞，跟仙境两个字根本就不搭边。
不过，云千殇回来的很快，也就不容她细问仙境的事。
看着长了不少个儿的少年，陌清溪这才恍然，他们确实好久没见面了。
“凤言寂，你这是不是有点儿违反生长规律了，男孩子一般十岁左右的时候不都是比女孩矮的吗？这才多久不见，你都比我高了？”陌清溪惊奇道。
众人绝倒，在这么紧急的时候，关注重点要不要这么偏？
“清溪姐姐，我今年十四了，被抓出宫之前，我一直待在冷宫里，吃的不好，个子自然长不起来。”凤言寂笑着回道。
陌清溪恍然，怪不得当初给他诊脉的时候，她还不解来着，怎么会营养不良的那般严重，还以为是受了黑水折磨的缘故。
至于他一个皇帝宠妃的孩子为什么会在冷宫里生活，那就是另一段伤心的过往了。
不过，他已经不在意了，因为他已经明白，母妃不是不想对他好，只是她过不去自己心底那一关，毕竟他是灭了母妃家满门，又是她被人强迫生下的孩子。
母妃没有恨得无时无刻不想杀死她，这已经很好了。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这要归功于他长得完全不像他的亲生父亲，而是像他的苦命娘。
看到这样的凤言寂，陌清溪不禁挑眉，现在的凤言寂跟她当初救下的小家伙简直判若两人呐。
“那你对你的父皇是怎么看的？”
凤言寂笑容消失，“他不配为一国之君，不配为人父，更不配为人。”
一个连自己所有的孩子都要杀掉的人，已然为一只禽兽都不如的畜生。
虽然他清楚他对自己的好都是存了利用之心，但不知过往的他，也只以为他是想讨母亲的欢心，便也配合，毕竟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和他一样不被母妃所喜欢。
但他当知道他毫无缘由的，忽然就派人来杀了他的时候，他是心冷的。
他这一生都不会承认他有这样一位生身父亲的。
听到凤言寂这样的回答，她满意的点了点头，那言语间的恨意，即使她在他面前杀了那疯皇帝，估计他也不会阻拦的吧。
不过，会不会难过就不知道了，毕竟她从没有过父母，做不到感同身受。
“之前我教你的修炼之法，你练得如何了？”陌清溪转而问道。
凤言寂抬手，一根白色的针凭空出现在他的手上，“你教我的，我每天都会练，一刻都没有拉下。”
因为他心里清楚，这会是保护自己的有效手段，又怎么敢荒废。
“师父，一年左右就凝针了，我这徒弟不错吧？”陌清溪虽然自己的修炼速度异于常人，但普通人的修炼速度她现在也是知道一些的。
凤言寂这样，怎么也不能划入普通人的行列。
陌离轻笑，“你给他觉醒的？”
“那倒不是。”陌清溪摇头，“不过，我曾给他治疗过，而且还给他种过玄气种子来着，不过跟雪木说的那种完全不能比就是了。”
陌离没有说话，看向云隐，云隐轻咳一声，“这样一来，应该可以。”
毕竟这玄阵，也认同陌清溪的血脉，不然也不会对她形同虚设。
“那就好说了。”陌清溪笑眯眯的把凤言寂牵进了结界之内。
凤言寂虽然也算是有点修为了，但也不可能像陌离他们似的，看透上古结界。
是以刚才在他眼中，陌清溪的背后只是一处普通的宫殿而已。
再说，他以前进云华仙境都是钻狗洞，从来没从这边进过。
但是进来之后，看着那熟悉的宫殿，花丛，甚至还有那他和神仙姐姐一起种的瓜果蔬菜，以及躺在草地上的……
“神仙姐姐！”凤言寂惊叫道，连忙蹲下，就要把她扶起来。
“等等，我们现在就是要去救她，跟我来。”陌清溪随即拉着他往宫殿走去，虽然云隐已经跟她说了如何做，但毕竟他没做过守护人，以防万一，还是再去试一下那个疯皇帝。
反正他现在神智不正常，没准能炸出来点儿什么。
“你不是说，你的儿子都被你杀了吗？那不妨看看这是谁？”陌清溪笑意盎然的问道。
疯皇帝睁开眼睛，看到陌清溪身后的那一抹熟悉的身影，顷刻间血丝布满了整个眼球，目眦欲裂，似乎带着濒死的绝望一般，咆哮不止，“你怎么还活着！你怎么可以活着！你不该活着！……”
陌清溪皱眉，这疯皇帝真是彻底疯了，竟然连理智都没有了。
凤言寂见着这样的父皇，嘴唇紧抿，一语不发。
陌清溪连忙把他拽走，直奔后面的月牙湾而且，还悄悄的看了眼他的神色，带着些落寞。
知道他要杀他是一回事，但亲口听他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
陌清溪不禁歉意道：“对不起，我只是想知道他还有什么隐瞒的事没。”
凤言寂摇了摇头，“没事。”
他们走的匆忙，并没有注意到，疯皇帝嘴角的一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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