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玖龄眯着眼睛,表情阴冷,像看蝼蚁一样看着地上蜷缩着的黑衣人头子。
这男人确是条硬汉子。
受了他这毒,竟然还能硬生生的忍这么久。
若不是他动了不该动的人,他苏玖龄还真会给他拍手鼓掌呢。
“大人。”薛福瞥了眼昏死过去的黑衣人头子,道,“这刺客昏过去了,还审吗?”
苏玖龄懒洋洋地摸着匕首刀身,连眼皮都没掀开一下,声音平淡到毫无情绪,“弄醒他。”
薛福又拎了捅冷水过来。
哗!
黑衣人头子浑身湿透,片刻后,从昏睡中悠悠转醒。
左臂上的伤已经痛到麻木,他蜷缩着身子抱紧自己。
身上开始传来噬血蚀骨的痛。
就像有人拿刀剜他肉,剔他骨,钻心的疼。
极寒极热的症状和噬血蚀骨的痛每隔一刻钟,便会交替出现。
极寒极热症过去了,现在是噬血蚀骨的痛。
痛得他全身瑟瑟发抖,恨不得拿刀了断自己。
黑衣人头子挣扎着爬到苏玖龄脚边,颤抖着双手攥住他的袍角,“我,我不知道那人是谁。”男人声音虚弱无力,气若游丝。
苏玖龄一言不发,抬起他的下巴,勾起唇角,漾起一抹浅笑,缓缓地吐出一个字,“说。”
“他戴了一张铜制面具。”黑衣人头子抬起千斤重的眼皮,脸色苍白,毫无血色,“我就见过他一回,不曾见过真面目,也不曾听过他的名讳。”
铜制面具?
我天!
天底下戴铜制面具的人不在少数。
仅靠这个找人犹如大海捞针。
薛福忍不住腹诽一通。
苏玖龄松开他,沉默一下,脸上无波。
“口音呢?”
黑衣人头子低头,有气无力道,“应是京城人士。”
京城人士?!
苏玖龄一双好看的眸子泛着冷光,眯了又眯。
刑具房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中。
薛福倒吸一口凉气。
车姑娘不过是顺天府衙的一个小小捕快,如何能结了一个这么大的仇家?
竟然让人从京城追到了洛阳!
还专门派了杀手。
重点还是一群武功高强的杀手!
她究竟是谁?
背后又得罪了谁?
薛福脑子里盘旋了无数个疑问等待解决。
“这么说,只有你的主子见过此人了?”苏玖龄语气极为冷淡。
“我不会出卖主子的!”
他咬着牙,忍受着蚀骨的痛,才让自己此刻没有昏倒过去。
黑衣人头子又补充一句,“哪怕是死!”
“我说过我会让你生不如死。”苏玖龄懒洋洋地倚靠在椅背上,眉眼低垂,声音极淡道。
“吱呀”一声。
刑具房大门被人推开。
“大人,门外有一位叫车文德的公子来了,说是有事要找苏大人。”一狱卒在郭允耳边小声道。
车文德?
郭允瞬间反应过来此人就是苏大人身边的侍卫。
虽然不知道她此刻来衙门有何要事,但是只要能把苏大人带走,对他就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啊。
他今天受到的刺激太多了。
现在又看了诸多血腥,心下有些受不住。
郭允刚走到苏大人旁边还未向他禀报,刑具房大门又响了一声。
进来的人正是车文德。
郭允又默默地退了回去。
“大人。”她径直走到苏玖龄身后站定。
苏玖龄打量着她的眉眼,文德已经服过解药,脸上的小肉瘤基本上全部消失,还有一小部分留在上面,如果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见到来人,苏玖龄面上柔和下来,眉眼间的凌厉也褪去不见了,一下子又变成了那个温润如玉的翩翩佳公子形象。
看她的脸色还有些苍白,苏玖龄皱了皱眉,“怎么不在官驿好好休息?”
知晓她想亲自调查这件事,不过他也心疼她的伤势,看她人都受伤了,还到处乱跑,让人不省心,他就有些气恼,却又拿她没有办法。
碍于这么多人在面前,他也不好惩罚她。
真是愁哦。
文德看了眼软在地上的黑衣人,又看向苏玖龄,笑着说,“卑职已经好了。”
她走上前,用脚尖踢了踢黑衣人,黑衣人毫无反应,文德扭头看向苏玖龄问,“审出来了吗?”
“回去说。”苏玖龄起身。
“其他人呢?”文德将刑具房环视一圈,就发现一个黑衣人,其他人不知踪影。
“都在牢里关着呢。”
“可卑职才刚到这儿,还不想走。”
文德掀起眼皮,睨他一眼,笑眯眯地道。
她可是这起案件的受害人,说什么也不能轻易放过这伙人。
苏玖龄斜她一眼,大手一挥,“你们都下去吧。”
郭允和衙门里的几个狱卒早就想离开刑具房了,无奈苏大人一直未开口,他们也就只能硬着头皮杵在这儿。
而郭允,虽说是衙门的掌门人,可这起案件的受害人毕竟是苏大人,苏大人又是锦衣卫佥事,有权审问他们,从始至终,他也就没有插嘴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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