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觉得心中非常难受，对于席御城的痛苦，她第一次如此的明了。
他从来都没有和她说过这般话的，更也从来没有在她的跟前这么软弱过。
她心里很清楚，今日他这般说，是因为顾倾之。
男人转过身来，灯影照在他的脸上，影影绰绰之中，显得有些不真实，但是他说出来的话，却是暗藏玄机：“在我心中，从来都没有把她们当成是一个人！”
他的少女，只有顾倾之一人。
乔唯一抹了一把眼泪，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要把她带在身边，难道不是因为她这张脸？”
绕来绕去，她还是绕到这个问题上来了。
怎么都想不明白，要是席御城没有把她们当成一个人，不是为了那张脸，那究竟是因为什么？
“我把顾倾之带在身边，并不是因为她的脸。”
他摇头，笑意深沉，却是教人看不清情绪。
沉默了一会，男人笑得有些的意味深长：“有些东西，画人画皮难画骨，有时候，皮囊也是会骗人的，一一，不要相信眼睛看到的，也不要相信耳朵听到的，你要用心去看用心去听。”
用心？
男人的声音充满了磁性和诱惑力，就像是一曲催眠曲，带着她的思绪往深处走。
光影轮转，时光变得暗淡起来，她看见了十年前的时言琛，眉目精致气质出尘的人，他看着她的时候，眼睛是那么的明亮，如同天上的星辰闪烁。
美得动人心魄！
那是一个人看心爱之人的眼神，永远都是柔软情深的。
她倏然睁开眼睛来，耳边传来男人黯哑得飘起来的声音：“可是想到了什么？”
“你……”
乔唯一觉得心中一痛，扶着桌面坐了下来，一句话说不出完整来。
她记得时言琛看她的眼神，更记得容冥看时言玥的眼神，但是席御城看那个人的眼神，没有感情。
当时她忽略了这一点，现在想起来，虽然席御城对那个女人百般宠爱，但是，他的眼神没有一丝一毫的柔软，是冰冷的。
而他看顾倾之的眼神，始终柔软，始终柔情。
那都是爱！
她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在心里问自己，是不是她想错了？
他才认识顾倾之多久，哪来的爱？
一见钟情？
不可能！
在席御城的身上在吗可能会发生一见钟情这么可笑的事情。
乔唯一这一下子没能忍住了，巨大的好奇心迫使她必须要去揭开真相，沉吟了一下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二哥，你四年前就跟我们开了个玩笑对不对？”
男人听了她的话，漾开那眉目来，竟然清浅地笑了。
笑容潋滟，万般蛊惑。
他就在那笑容之中，轻轻地开了口：“我要的，自始至终不过一个顾倾之罢了。”
这世上从来都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所有的爱，都有迹可循。
他也一样。
爱上那个少女，一点都不显得突兀。
纵然未来的那后半生，会因为那一段缥缈仓促的爱，他悲惨无限，他性命垂危，都无怨无悔甘之如饴。
世间春秋与天地，他眼中唯有一个顾倾之。
若是能再来一次，他还会选择爱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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