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人一抹额上冷汗,带着几分无奈:
“是殿下吩咐过要留心的那位……”
一听这话,同伴顿时满怀同情地看着他:
“殿下不是说要给那人一个下马威么?”
“那也得能吓得住啊。”门人沮丧万分。
先开始他还以为跟那些文人一样,也是个穷酸破落户,怎么刁难他都想好了,可是谁知道却是这么个贵公子?
且不说那林公子如何,就光他身边的那个老头,瞧着都是个不好惹的。
郡主殿下提这要求,不是故意为难人么?
“那你还是赶紧想想要怎么跟郡主殿下回话吧。”
同伴一脸惋惜的看着门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迎上后头来见的客人。
……
在引路下人的带领下,天歌一路往后头诗会的园子走去。
四周熟悉的布局,惹得她轻啧一声。
眼前的景象,跟云山先生图册中卫王府东苑的图稿简直完全一样。
看来安平侯对卫王府的构造很是满意,十几年下来,都没见自己动手改动过什么地方。
不过,这样也好,倒是为她省了不少麻烦。
旁边的引路下人听到天歌那一声,忙转过头来关切问询,却听天歌笑道:
“没什么,就是感慨一下侯府的景致不错。”
毕竟在这万物凋败的冬日里,也没几个府邸能像安平侯府这样,满院皆绿。
瞧着花坛里那些新起的花泥,估计园子是在冬日里专程移栽了新的花木,而且皆是不怎么常见的稀罕玩意儿。
这么大的宅子,换季便换一茬花木,哪怕只是冬春两季,也是不小的花销
——就算是公侯之家,也没谁能轻易承担得起。
更何况,一个诗文侯爷,哪里能来的这么多银钱?
安平侯纵然是周帝唯一的弟弟,但对于厉行节俭的皇帝来说,这样的行为或多或少也有些逾矩了。
然而旁边领路的下人哪里想得到这么多?
见天歌这么识货,侍从当即眼睛一亮。
按照侯爷和夫人的吩咐,他们是不能主动跟客人提说这些花木的金贵的。
这样一来,可憋坏了他们这些下人,那种感觉就像是藏富于身,却无法露贵人前,这样怎会让人痛快?
如今有客人主动提及,侯爷夫人怪罪不到他们头上,领路的下人自是少不得掰扯炫耀个尽兴。
天歌放在氅下的手抱着暖和的汤婆子,一边听下人快意地介绍,一边观察着四周的屋舍细节。
忽然,她直觉转头,陡然朝身后某个方向看去。
……
下人正说的痛快,被天歌这动作一吓,登时也紧张起来:
“公……公子?”
天歌看着远处隐约可见的高阁,带着几分好奇开口:
“那里是?”
下人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声音陡然一抖:
“……是,是西苑。”
天歌的目光从成伯身上扫过,笑着问那下人:
“西苑?那是什么地方?也是你们侯府的地盘吗?从那里……可以看到侯府里的景致吗?”
“应该……应该看不到吧,隔得挺远的。”
说完这句话,那下人忙不迭将目光收回,催促天歌往园子去。
天歌轻笑一声跟上:
“我觉得也是,从这里看过去,顶多也就瞧见个阁顶罢了。”
但是站在高阁之上,可就不见得了。
尤其方才,她清楚的感知到,有人站在那边的阁楼上往这边看来。
而那道审视的目光,她再熟悉不过。
将罗刹司司正的宅邸安排在安平侯府边上,魏宁还真是为自己这个弟弟操碎了心呢。
……
诗会的场地在安平侯府的花园。
长长的游廊将花亭连接起来,周遭攀着不少紫藤的枝蔓。
若是春夏时节,定是极好的赏景纳凉处;不过冬日碧叶凋尽,藤蔓上的枯叶又被特地打点过,倒是显出几分难得的遒劲苍凉来。
看着原处围簇在一起的文士,天歌扫了一眼未见姬修齐等人的影子,便选了一个没人的位子坐了下来。
领路的下人早已离去,眼下跟前便只剩下成伯一人。
“公子方才,可是觉察到那边阁楼上有人了?”
听到这句轻语,天歌笑着看一眼成伯:
“您也发现了吗?”
“虽说阁里不染皇家事,但多少还是会有一些消息传出来……曾经有人说,陛下将那位罗刹大人的府邸安排在跟前,便是防止安平侯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不过这些年过去了,安平侯一直如是,这传闻便也淡了下去。”
“成伯怎么看?”
“帝王心,不可测。”
听到这句话,天歌笑了笑。
是啊,帝王心,不可测。
尤其当怀疑的种子埋下,想要彻底根除,那可是真正的难比登天。
只是,单靠以小小的阁楼作为了望之处,终究还是避免不了灯下黑的盲区。
想到这里,天歌脑海中浮现出卫王府的设计图纸,随手折了截树枝在地上比划着计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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