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是又想乱闯吧?”
褚流无奈地看向天歌,却见后者朝着堂中的滴漏努了努下巴。
“今日这么大的雨,窗户可不好翻,况且都这个时候了,好歹吃饱了才好干活不是?”
说完这话,黄金已经领着人到了跟前,天歌遂上前一步笑了起来:
“金总管这其实汹汹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揽金阁的待客之道就是如此呢。”
“若真是客人,那我们定然好生招待,可若是来乱闯乱闹的,我们也不会客气。”
一想到这个月的月钱被扣了许多,金总管就心疼。
先前还是只有一个褚流,如今又来了一个姓林的,一个个的只会招惹事端。
最关键他如今尚且摸不着阁主对这位的态度,若说反感厌弃吧,却也没见有什么实质性的动作;但若说当朋友吧,又不见得有多热络,甚至没经允许放人进来还要扣他的月钱,金总管也很为难啊。
“所以敢问林花师,你们二位今日来,是做什么的呢?”
“虽说外头下着雨,但你这里头的滴漏却还走着呢,临近午时,不来吃饭难不成还参加豪赌宴啊?”
天歌面上挂着笑,说出来的却是上次黄金阻拦她的话。
金总管面上的肉抖了抖,让开了路,“那就请二位里面坐了。”
天歌也不客气,当即大摇大摆的带着褚流往里头走去,点菜用饭自是不提。
过了没多久,外头有人敲门。
应声进来之后,天歌抬头,“呦,金总管?”
黄金抽出抄着的手,对天歌和褚流拱了拱,“二位,阁主有请。”
天歌登时笑了,甚至带上了几分揶揄之色,“这次金总管不拦着了?”
黄金眼观鼻鼻观心,“阁主有请,自是不用再拦。”
“那让你家阁主等上一等,我还没吃饱呢。”
也不知是不是先前被胡承修坑了的原因,天歌这会儿一点也不似先前好说话,受到的气儿不撒会憋坏,要怪就只能怪黄金运气不好,谁让他平时就老是对她有意见?
……
……
吃饱喝足之后,天歌终于起身,跟褚流慢慢悠悠地上了楼。
一进木屋看到揽金,她便提起了先前的事情。
“不知公子归家的事情查得如何了?”
揽金闻言,放下手中的镜子看了过来,“先前说了三日,如今这才第二日,怎么你就等不及了?”
天歌心中一乐,好了,可以敲竹杠了。
“不是我等不及,而是我都听到消息了,你这头还在查,实在是有些不靠谱啊。”
“什么意思?”
揽金露在青木面具下的半个眉头都蹙了起来。
“褚流你说吧。”
天歌寻了个地方坐了下来,示意褚流解释事情的始末。
因为方才趁着吃饭的功夫通了声气,所以尽管褚流平素不大爱说话,但此刻这么一长串说出来,倒也很是顺溜。
听他讲完,天歌贴心的递上去一杯茶水,这才一摊双手对着揽金道:
“你知道的,褚流从来不会撒谎。你自己说说看,你这揽金阁的消息是不是越来越不灵通了?”
揽金看她一眼,从妆台那边走了过来。
“人被你藏着,你又自己去查,事事都是你占先机,早查出来也是正常。若是你不说,最晚明日一早,归家的真相也会有人送到你府上去。”
挥袖在榻上坐下,揽金一脸鄙视,“你自己要受这折腾,倒怪起我来了。”
天歌咳了一声,“哪里是我爱受折腾?这不是如今杭州城里形势危急,早知道早预防嘛,若是明日再弄清楚这些,万一潘炳涵将临安城都围了,那可就了不得了。”
“围了临安城关你什么事,又关我揽金阁什么事?就算潘炳涵占了临安城,我揽金阁也能全身而退,保你安然无恙也不不在话下,你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话不能这么说嘛!”
天歌嘿笑两声。
“你看临安这地方多好?况且你也不想就这么换个地方做生意吧?你可别忘了,先前潘家那侄子汪皓还在你这里输了九十六万两银子呢,到时候潘家得道,汪家升天,那小子指不定怎么找你麻烦。”
揽金闻言轻嗤。
“所以这就是你舍了跟我的合作,去找罗刹司和府尹衙门还有那个京官搭伙儿的理由?我先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能耐呢?”
“若是你最一开始就将归云岫交出来,昨儿个这事情就该查出来了,哪里还会有你去醉韵楼探风遇上潘炳涵,又哪里会有今日这一摊子烂事找上门来?”
“你真当罗刹司的人是好惹的?你知不知道,就是我揽金阁,也不敢轻易去查罗刹司的动静!你如今可倒好,自己巴巴的送上门去,生怕别人不知道你的身份是吗?”
“退一万步说,潘炳涵就是造反,安平侯就是造反,可这些跟你有什么关系?大周乱了不正该额手称庆?你可倒好,这时候反倒帮人家平息动乱来了。”
听着揽金一句接一句的质问,天歌的脑袋越垂越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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