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转到前厅,便瞧见元烁从他暂住的地方快步走了过来,一眼看到秦栀,他随即笑起来,恍如阳光般灿烂。
“小栀,听说你昨晚跟着大哥出去抓人了,怎么样,抓着了么?”他是早上起来听下人说的,然后便着急忙慌的跑过来了,可是却没瞧见甲字卫的影子,显然都不在。
“抓到了,不知被带到什么地方去了。”秦栀看着他,一边眯起眼睛,他身上的灿烂能刺伤眼睛。
“我昨晚早早就睡下了,不然我也跟着去见识见识。在帝都这段日子,一点意思都没有,我都觉得自己要发霉了。”他走过来,边说边看着秦栀,发现她脸色不太对劲儿。
认真的看了看,他微微皱眉,“你生病了?”
“生病倒不至于,就是有些风寒,不严重。”微微摇头,脑子也觉得有点沉。
元烁却不认同,“你别动,我看看。”说着,他一手抓着秦栀的肩膀,另一手盖在了她额头上。
任他试探,她倒不觉得自己热,就是有些沉重。
“你发烧了,有点热。我这就叫人去找大夫过来,赶紧吃药。”放下手,元烁一边转身,却不想回头之后便看到不远处,一个人正在盯着他们俩。
“大哥?”看到那人,元烁情绪自动的down下来几分。别的不说,元极就是有这种能力,让所有人在看到他的瞬间立即集中精神。
闻言,秦栀也看过去,只是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一袭银白色的华袍,使得他周身的温度都和那身衣服差不多,处于零下。
他面色清冷逼人,也不知在这儿看了多久了。
举步走过来,元烁自动的让道一边儿,然后瞧着他走到秦栀面前。
看着他们俩,元烁觉得有几分奇怪,但是又说不上来,因为这气氛都变得诡异了。
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元极几不可微的皱眉,随后抬手,想试探一下她是否发烧了。
然而,在他抬起手来时,秦栀便一矮身,顺着他的手臂底下就钻了过去,然后快步离开。
瞧着元极停在半空的手,元烁不厚道的笑出声,看向元极难看的脸,他笑的更大声了。
收回手,元极转眼看向他,面色冷漠,“再随便动手动脚,我便帮你把它们剁下来。”
元烁的笑声戛然而止,看着他转身离开,他才慢半拍的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无语,他摊手,他怎么就随便动手动脚了?他明明是在试探小栀是不是发烧了。再说,这六年多来,这种事已经发生过无数回了,他这一副后来者居上的姿态,真让人看不顺眼。
返回小楼前的荷池,秦栀在那儿站了一会儿,吹了吹风,倒是觉得这头的沉重减小了许多。
想想刚刚元极的样子,秦栀不由得撇嘴,她现在不想看见他,更不想和他说话。
看见他,她就不禁回想起昨晚的事情,尽管她可以给自己心理暗示就是被狗啃了,可他终究不是狗。
“小栀,你别在这儿吹风。把药喝了,然后去楼上再睡一会儿。”乔姬的声音传来,秦栀转头看过去,只见她端着一个碗快步的走了过来。
“这么快就煮好了?”往时煮药,没有一个时辰,是煮不出来的。
“嗯,快喝了吧。”将碗递给她,乔姬一边道。
接过那碗,秦栀看了看里面的药汤,褐色的,却没什么怪味道,还有一股淡淡的糊香味儿。
“挺好闻,这里面都是什么?”话落,她把碗送到嘴边,喝进去一口,还是甜的,微辣,姜的味道。
“苦蓿根晒干炒制,能保存很久。每年春天我都会收集一些,然后随身携带。很好用的,这么多年,我但凡身体有些不适就煮水喝,睡一觉就好了。”看着她喝完,乔姬把碗接过来,然后要她回去休息。
药汤进了肚子,暖暖的,先不说有用与否,这玩意儿当饮料喝也不错,比那些苦药汤好喝多了。
回到楼上,钻进被子里,秦栀闭上眼睛躺着,或许真的是身体不适,很快的她又睡着了。
再次醒来,是被侍女叫醒的,说是太医院的太医过来了,正在楼下等着呢。
这倒是个意外,秦栀起身,收拾了一下便下了楼。
楼下,果然有个白胡子的太医在等着,穿着干净又规矩的白色长袍,身后一个小学徒背着药箱。
想不到她还能有幸让太医给自己瞧病,元烁是没这本事能请来太医,多半是元极叫来的。
坐下,按照那太医的吩咐亮出自己的手臂,太医检查了一下,又试探了一下她的体温,随后摇头,“小姐的确是风寒了,不过,已经没事了。若是不放心,可以吃一副药。”
“不用了,多谢太医走这一趟。”看了一眼站在远处的乔姬,她的药果然很好使。
太医连连摇头,随后便与小学徒离开了。瞧他那样子很明显,他并非愿意来这儿,但又不得不来,与被胁迫的无异。
秦栀叹口气,瞧着外面的天色,已经下午了。这一觉睡得真是长,不过这一觉睡得真是好,身体轻松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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